看见蒋梅荪走了。岁岁当真松了一口气,撩开围帽的帘子:“故作玄虚。”
四爷直接起身,走到后面来脱下帽子:“他防备心重了,有些事你说的他反而不会信,只要让他看到往后事情如何发展,他才会有自己的判断。”
“行吧,我知道,不过那你打算让他什么时候活过来呀。这件事情算是有了一个结果,那下一件事情呢。”
四爷就说:“下一个事情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放印子钱之前的那个事儿,顺着这件事,于外可以把那些流匪都拉出来,于内也可以把牵动朝堂的这条线拉出来。反正蒋梅荪活过来的,剿匪的事情,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吗?”
“好!”
岁岁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似乎看见前途一片光明,形势一片大好,“那咱们回吧,我饿死了。”
刚至公主府这边,就见邬善在附近徘徊。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菖蒲纹直裰,眉目平和,虽没有笑着,却无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是过来还斗篷的。
岁岁看他,笑着邀请他:“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好啊。”邬善兴然应允。
这叫岁岁意外,之前与邬善相处时,她也知道他是个慢热的性子,所以两人之间的话题都是有正经的事由,从来没有这种很单纯的只为喝茶。
而且,岁岁弄不懂他了,难道上一次是她会错意了吗?那不是拒绝?
果然,两人在清静的茶室相对而坐时,邬善便问他:“上次给殿下送的墨,殿下可有看过了?”
“还没有。”岁岁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撒谎,坦诚道:“飓风暴雨灾情来的太快,所以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动墨写字的机会,怎么了?”
“……虽然殿下还没看过,那就先看了吧。”
岁岁不解其意,还是叫人取了那墨来,从盒子里拿出来仔细端详,却也没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目带询问:“所以,特别在哪?”
邬善心里蓦然松了一块,接过了那个装墨的匣子从里面划开一个隔层,要看里面隔层的东西:“玄机在这里。”
岁岁看过去。
放在隔层里的分明是一对很小巧可爱的金鸳鸯,她粲然一笑,将鸳鸯取出在手心端详着,鸳鸯身上的羽毛纹路都清晰可见,她嗔道:“如果以后礼物里藏了这样的东西, 可千万不能叫人转交,否则太容易错过了。”
“嗯,知道了。”
岁岁就问他:“所以,你的意思……”
“我……”邬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茯苓给打断了。
“怎么了?”
茯苓道:“殿下,英国公府的二公子来了,说上次您叫他的曲子,他已经弹会了,所以特来福上想演奏给殿下听。”
岁岁不耐道:“我现在没时间,叫他直接回去吧,他要是不愿意走……那我准备的那支玉笛给他。”
茯苓犹豫道:“方才豆蔻已经这么跟他说了,只是二公子还不愿意走,非要见到殿下,听殿下说。”
哎呦,这个属狗皮膏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