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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画家乙女:夕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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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

宴会的布置总是格外精心。价格不菲的大理石墙、明晃晃的水晶灯、布满长条桌的山珍海味……一切富贵代表之物都聚集于此,打扮光鲜的人群穿梭其间谈笑风生。我用目光搜寻着,在人群的泥垢中认出了艾格,他正举着透明的高脚杯与那位调香师小姐交谈。远处人正皱着眉,杯中深红色的液体温润了冰凉的唇角,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这种不加掩饰的傲慢本该令人恼火至极,却被他体现得无比优雅,让人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感。

“晚上好,设计师小姐。”耳廓旁传来温婉的女声——是玛丽夫人。

“您好,安托瓦内特夫人。”我转过身优雅地回礼。前来搭话的女士30岁上下,身形高挑,着一身红裙;一头银色的短发被打理得十分精细,黑色瞳孔,面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若忽略她身上属于死人青色的皮肤以及那双空洞的眼睛,我想任何人都只会认为她是一位有钱的贵妇。只可惜这位女性在监管者中可不算温和,对于求生者来说更是战绩恐怖的“屠皇”。不过此刻,她脖颈上那条恐怖狰狞的伤疤下正躺着我所设计的杰作。“我很满意您的设计,这条项链很漂亮。”她带着僵硬的笑容,流畅地说着德语,那场景不禁令人感到头皮发麻。“请问我可否邀请您举杯共饮以表达我的感谢呢?”那位夫人递过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的却是浅绿色的液体。

“承蒙厚爱。”我接过玻璃杯仔细一瞧,那不知名的液体上正浮着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孤苦伶仃地漂泊着,液体闻起来是陌生的味道,但花的样子倒是令我感到眼熟。

“这是?”

“据说是那位新来的小姐从家乡带来的花茶,比英式红茶的味道更淡一些,还算不错。”安托瓦内夫人耸耸肩,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位黑发黑眸的小姐正站在宴会厅中央笑着与身旁的人交谈,他身后的圆桌上还放着许多同样的玻璃杯,里面同样是浅绿色的液体。我举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有茶叶的苦涩,但更多的是淡淡的花香。我故作惊喜地向那位夫人道谢,她更加熟悉的与我交谈起来。

可恶啊……这下更难去找艾格了。我暂时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只得继续僵着笑脸奉承。

“听说那位小姐来自中国呢……”

头好晕,果然我并不适合与人交往。

“和宿伞之魂来自同一个国家呢……”我只能惊讶道。颅内高压的疼痛使我浑身冒冷汗,眼睛和耳朵就像突然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什么也不能做,只有腐朽的大脑被迫驱动着。除非我疯了,不然这绝对不是与人交往所能产生的病症。

是低血糖发作了吗?不,今天糖分的摄入已经足够了,早上吃的面包果酱还是艾格涂的。

快想,想想看……眼前频繁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黑压压的一片,洪流一天而降,剥夺了所有。而我却动弹不得,只好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那片黑暗将我吞噬。

“是啊,听说庄园主……诶,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

“不,我没事。”我打断了那位夫人的话。这是我进入庄园来第一次粗鲁地对待他人,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太多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样,但我起码明白不能继续在这个场合呆下去了。“抱歉,失陪。”我转身刚想找一个座位休息,身体却突然一轻——

“……这里也有夕雾草吗?”这是我倒下前听到的最后一段音节,来自一个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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