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共时”腕表的发售日,各门店火热进行
酒窖深处的恒温展柜里,七十七块腕表静静陈列。表盘是用1937年的老橡木桶余料压制的,深褐色木纹里嵌着酒红色珐琅,像阳光穿透陈年酒液的色泽;表背激光雕刻的葡萄藤缠绕着“共时”二字,字体是简泽明照着宋词的手迹复刻的;表带则藏着最巧的心思——意大利植鞣皮在空酒桶里窖藏了八个月,凑近能闻到淡淡的香草与浆果香,那是宋词带着酿酒师用三十种陈酿气息反复调试的“时光味道”
发售前半小时,简泽明的特助抱着笔记本冲进酒窖,屏幕上的全球预订数据正以红色预警的速度跳动。“简总,伦敦分行的系统崩了三次!”特助的声音带着急喘,“东京的藏家直接派私人飞机送来了定金支票,说‘不用看款式,只要是你们联名的就收’;还有位迪拜的王妃,让管家传话说愿意用酒庄需要的稀有葡萄藤苗换一块表。”
宋词正用麂皮布擦拭展柜玻璃,闻言回头笑:“不是早说了只做七十七块?”她指尖划过一块腕表的表冠,那里嵌着颗极小的葡萄籽水晶,是去年从百年老藤上最后一串赤霞珠里挑的,“多一块,就不是‘独一份’了。”
简泽明站在展柜尽头,正对着一块腕表出神。那是他亲手校准的样品,表盘木纹里藏着道极浅的划痕,像老树干自然生长的印记。“王董的那块,表背刻了他孙女的生日。”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说要等小姑娘十八岁生日,亲手给她戴上,再开那瓶和腕表同年份的酒。”
墙上的时钟指向正午十二点,发售通道准时开启。酒窖外突然传来低低的嗡鸣,十几架私人直升机正盘旋在上空。特助的手机瞬间被消息淹没,最新弹出的财经头条已经炸开:《清韵联名腕表三分售罄,富圈上演“一表难求”》。
系统显示“售罄”时,酒窖里静得能听见腕表机芯的滴答声。七十七腕表,三分零九秒内被抢空。特助刷新着社交平台,屏幕上全是富太太们晒出的订单截图,拍卖行的报价已经炒到了原价的六倍
“纽约门店的经理刚才发来了视频。”特助举着手机苦笑,“有位好莱坞女星没抢到,当场让助理把试戴过的展示品包装收走,说‘就算戴不上表,也要留着带木纹的盒子’。”清韵的同系列的一批酒也一秒空,甚至在实验院的葡萄都被预约满
简泽明将最后一块丝绒布盖在空展柜上,语气平淡却笃定:“加多少都没有了。”他转身时,袖口蹭过宋词的肩膀,露出腕间那块没上展架的腕表——表背的葡萄藤尽头多了片小小的叶子,“这是你的。”他把表摘下来,轻轻扣在她腕上,“老木匠说,这是用1937年那桶获奖酒的橡木桶边角料做的,比发售款轻三克,戴着手开酒桶不会累。”
宋词低头看着腕间的表,表盘木纹在光线下流转,像在诉说被岁月封存的故事。她忽然想起发售前夜,他在酒窖里说的话。当时她问为什么富人执着于限量,他指着那些陈酿的酒桶说:“因为时光不可复制。1937年的雨水,1959年的阳光,错过了,就再也酿不出同一款酒。”
第二天的头条几乎被“清韵·共时”承包了。财经版分析“奢侈品跨界新范式”,配图是王董在私人酒窖里展示腕表的照片;收藏版扒出表盘橡木桶的来历,标题写着“一块表藏着酒庄八十年的光阴”;时尚版则在考据表带的香气,说“这是能戴在手腕上的酒窖记忆”
唯有宋词注意到角落的小新闻:某拍卖行将展柜里的照明灯泡挂牌拍卖,起拍价是普通藏品的五倍,理由是“曾照亮过传奇腕表”。“他们倒是会找由头。”她把报纸推给简泽明,正撞见他在给新橡木桶盖章。老木匠新做的桶箍上,都刻着和腕表表背一样的葡萄藤花纹。“要不再出个‘桶箍系列’?”她开玩笑,却被他握住手腕
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腕间的表链。“留给你。”他从工具包拿出个小锦盒,里面躺着块更小的腕表,表盘是新藤木料做的,表背刻着个极小的“词”字,“老木匠说,这是用今年新栽的葡萄藤根做的表壳,没嵌珐琅,没镶水晶,但修剪葡萄藤时不会勾住枝叶。”
腕表的热度持续,期间不断有品牌来谈续约,最高报价开到九位数,都被宋词婉拒了。“合作的意义,是留下点什么。”她在拒绝邮件里写道,配图是酒庄新抽芽的葡萄藤——那些藤蔓沿着老橡木桶攀爬,像极了腕表表背的花纹。简泽明看到时,正在给藤蔓搭支架,闻言忽然说:“下个月去趟日内瓦?那边有位老制表师,说有套18世纪的齿轮标本,想让你看看。”
收尾宴设在酒庄的露天酒廊。王董特意穿了件绣着葡萄藤的唐装,腕间的“清韵·共时”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笑说这是他今年最体面的收藏。几位藏家围着展柜样品讨论,有人发现表背的葡萄藤每片叶子都不同,有人说表带的香气会随温度变化——“就像酒在不同季节有不同的香”
酒过三巡,伦敦来的藏家端着酒杯过来,说要敬宋词一杯。“我太太现在每天戴着表下厨。”他指着远处的葡萄园,月光下的藤架像片绿浪,“她说切牛排时,表背的葡萄藤硌在腕骨上的感觉,比任何钻石都踏实——这才是真的奢侈,让物件陪你过日子。”
宋词抬头时,正撞见简泽明站在葡萄藤下。晚风掀起他的衬衫袖口,露出腕间那块和她同款的腕表——表背的葡萄藤尽头,也有片小小的叶子。他没看她,却像能感知到她的目光,伸手理了理藤蔓的支架。那一刻她忽然懂了,这场合作最妙的地方,是没让腕表变成冰冷的奢侈品,也没让酒庄的故事困在酒窖里,而是让时光变成了能戴在手腕上的温度,让回忆有了可触摸的形状
宴散时,王董握着宋词的手说:“等我孙女十八岁,能不能请你们再做块同款?不用限量,就刻上她的名字,让她知道这表背后的故事。”
简泽明送他到门口,递给他一瓶刚灌的新酒。“今年的霞多丽,”他说,“没标年份,没贴酒标,但比任何限量款都珍贵。”王董接过酒瓶时,指尖碰到他腕间的表,忽然笑说:“你们俩啊,把日子过成了别人抢不到的限量款。”
夜色渐深,酒廊里只剩宋词和简泽明。她靠在藤架上,看他收拾酒杯。月光透过葡萄叶落在他身上,在腕表的感谢状上投下细碎光斑。那些流量、销量、头条的喧嚣,都被晚风卷走了,只剩酒杯碰撞的轻响,和远处老橡木桶透气的“滋滋”声
“你说,我们算不算创造了传奇?”宋词晃了晃腕间的表,表壳碰在酒杯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当然宝贝,我就知道你那么有能力,肯定会成功,乃至做到最好” 简泽明轻吻宋词唇边
远处的葡萄园里,新栽的葡萄藤正在夜色里拔节。它们沿着老藤的轨迹攀爬,把根扎进更深的土壤,像极了这场合作的余韵——不是转瞬即逝的热搜,不是高价拍卖的藏品,而是让“清韵”的时光,顺着那枚腕表的藤蔓,往更多人的日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