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没两日，就要过年了。
从没在古代过过春节，黎晏清起了个大清早，拉着笛飞声去了她从前长去的那一条集市。
“老板，来条鱼！”
黎晏清蹲在地上，纤细白嫩的双手扒拉着小贩木桶里的鱼，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条又大又肥还活蹦乱跳的。
小贩勾起鱼嘴称了称，“一共三十五文钱姑娘。”
黎晏清当即就变了脸，对着那条鱼挑起错来，“你看看这鱼眼珠子都快翻白了，要不是我来得早，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便宜点，二十文。”
笛飞声：！！！
砍价砍一半？
小贩和笛飞声一个反应，瞪大了眼睛，多漂亮一个姑娘，怎么砍价这么狠呢？
“诶呦喂姑娘，这都要过年了，什么都涨价，我这鱼这么肥，你还要跟我讲价？”
她不在意，继续说着在笛飞声看起来斤斤计较的讲价话术。
唇枪舌战，堪比两国交战。
最终，还真让黎晏清以便宜了十文的价格拿下来了。
笛飞声拎着鱼，跟着她往下一个摊位走过去。
听着她在前面嘟嘟囔囔，懊悔的说：“完了完了，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价格还是说高了。”
笛飞声嘴角僵硬的抽了抽，这女人，明明还有几千两的银票，却为了十文钱与他人争论的面红耳赤。
真是奇怪。
回到院子，黎晏清整整灌了一整壶的茶水才缓过劲儿来，刚刚讲价太费口舌了，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笛飞声活像一颗圣诞树，身上挂满了买的东西，拉拉着一张脸，“这些东西放哪？”
他算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拿他当苦力使唤。
黎晏清看出他的不满，撇撇嘴，还没单孤刀能干呢，起码人家从不抱怨。
除夕。
天上的烟花喧嚣，染得黑夜的天极亮的宛若昼日。
黎晏清在和面，准备包饺子，不过她没弄过。
所以就导致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笛飞声看着比他两个脑袋还大的面团，一时沉默了。
弄好了面团，她抽出一根擀面杖，吓得笛飞声动作迅速地抱头蹲在墙角。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嘛啊？犯病啦？”
“我以为你要打我。”笛飞声抬起头，呆呆地说道。
黎晏清：“……”
她承认平日里没少揍他，但也仅限于踹两脚敲敲头，倒也不至于真的那擀面杖打他吧？
就他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儿童呢。
揪着笛飞声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起来擀面！”
他像个怨种一样，听话地擀着面，要不是黎晏清能看到他下颌绷紧，还真以为他多么老实呢。
面上不敢反抗，其实背地里牙都咬碎了。
饺子皮被他擀的一块大一块小，有的厚到包不进去馅儿，有的则是一扯就破。
索性她包饺子的技术也配不上多好的面皮儿，大哥不笑二哥，两个人半斤八两。
一锅饺子捞出锅，一半是皮儿，一般是馅儿，泾渭分明，好像那离婚的夫妻俩，各过各的。
“你这手艺，还是别去厨房了。”笛飞声塞了口厚厚的饺子皮，含糊不清的说道。
黎晏清捏紧了拳头冲他扬了扬，“臭小子，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节日扇你。”
笛飞声咽了下口水，举起大拇指，“好吃。”
下了满满一锅的饺子被笛飞声包圆儿了，撑得他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肚子圆到新买的衣服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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