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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巷。
顾名思义,是寻花问柳的巷子。
通往这条路的大多都是各色各样的男人们,饶然现在还是午后时分,也不妨他们去寻欢作乐,白日宣淫。
楼茯书面无表情走在其中,视他们探过来的目光若无睹,一心想着快些找到那算命先生,问出她心中所虑。
可是哪里才是这所谓的烟柳巷,他又置身于哪栋花楼之中,她都不得而知。
更何况那水果摊的商贩也说了,此时正是他浸在温柔乡之时,自己若真的寻到了,总不能贸然上前抹了他的兴致吧!
思及此,楼茯书开始在原地打转,彷徨不决,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才能赚到钱财。
正当她苦思冥想时,耳边一动,有人正朝这边靠来。
楼茯书掐准其靠过来的时间,快步一闪,躲过他扑过来的意图。
只见来人是个身材矮胖,满头冒油的男人。脸上遍布大小不一的痘坑,还有几个被戳破的脓包,流着白色不明液体。
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否则她分分钟干呕数下,不然都对不起他这幅长相。
长得丑不是错,她又并非以貌取人的性子。但若是硬要顶着这张脸出来恶心人,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男人还用着透骨的眼神扫着她,与其说是在打量一个人,倒不如说是在赏玩一个物件。
楼茯书面露愠怒,冷冷道:
楼茯书眼睛不想要了?
那人不惧反乐,呲着牙大笑起来。
楼茯书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捂住口鼻,皱起秀眉,往后退了一大步,生怕晚一秒就会被这恶臭味熏到。
男人似是被楼茯书的行为激怒了,大骂一声:“贱人。”
嘴上还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几句肮脏下流的词汇,恶劣至极。
说什么装清高亮节,到了午夜还不是被人玩,现在让他摸摸怎么了?
说什么少立贞洁牌坊,女人生下来就是男人的玩物。
听的她是一点也忍不了,当即一脚揣在他的胸口,后坐力迫使他飞出去数米,昏死在地。
周围不乏有看热闹的,在见识到楼茯书的蛮力程度后,又纷纷把猎奇的心思揠在心底,不敢露出分毫,低头就走,佯装无事发生。
他们像躲瘟神一样避着,唯恐被她察觉到什么,拖出去一顿打。
对于这群人的态度改变,楼茯书只觉可悲。
叹这世道不公,男女殊荣不等,恃强凌弱,惯会见风使舵。
适才事发时,多数人都在围观,举止老练无比,显然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不过这次使坏的人碰到了她,才没能得逞。但若是其他女子呢?
手无缚鸡之力,要怎么才能逃脱这魔爪?
治安如此腐败,想必是因为那城主不作为而导致的。
而她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普通人,身份都经不住查,还谈什么整顿风气?
楼茯书又陷入了自我内耗中,空有一腔热血的抱负,却无处施展。
正当这时,不知哪间花楼里传出了阵阵抚琴声。只不过那音调零碎,实在称不上是个曲子。
楼茯书闻声而去,抬眼看向楼阁上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素净的大字。
思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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