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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恶臭贱民真是该死,若不是我巫力被封...”
-:“住口!你不知道隔墙有耳吗?你可有想过被他们听见会有什么后果?”
-:“...”
一个巫师刚开口抱怨两句,就被另一个巫师打断了。
萦绕在他们之中的气氛很是尴尬,奈何受牢笼的局限,想远离也远不到哪里去。
两人的对话像落在汪洋上的枯叶,没经起一丝波澜。
良久的沉寂。
楼茯书见巫师们迟迟不开口,不免有些捉急。
他们费尽周折来到此地,为的不就是探听些消息吗?
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些人说的尽是一些没有用的废话。
就在二人准备原路返回时,朴君榕干哑的声音打破了一成不变的僵局。
“邬使叛念了。”
短暂的缓神过后,巫师们便开始言语上的讨伐。
大意就是骂她忘恩负义,罔顾了邬使的栽培。还有说她大逆不道,其罪当诛毙。
朴君榕就这么被干骂了数时,也不动怒,也不反驳,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待到巫师们骂累间歇时,她又冒出来一句,“你们也在怀疑,不是吗?”
她只不过是把话捅了出来,将真相示于众面罢了。
巫师们被反问的一怔,各色千奇,缄口不言。
然而沉默就是最好的应答。
“邬使抛弃了我们啊...他怎么可以抛弃我们呢?”
朴君榕看似在自言自语,实则戳穿的是所有人的心事。
邬使大人怎么可以抛弃他们呢?
明明是他带他们入了巫,现下却说巫术为假。
他可是巫祖钦点的信使啊!
“太可笑了...”
朴君榕嗤嗤笑了两声,却不知笑的是事,还是人。
楼茯书把朴君榕的话如实翻译给了李莲花,李莲花在听后神色微滞,似有所动。
那最后一句话直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将其瞬间拉入了一些不堪言的回忆。
是啊...多可笑呢?
自己苦苦找寻了十年的人,到头来却告诉他这是场精心为他设计的骗局。
十年啊...
人生一共才有几个十年呢?
...
因着有了一次往的经验,返的时候就少走了很多弯路。
二人自楼茯书同李莲花翻译完朴君榕的那段话后,就没再交流了。
他们各怀心思,直到走出大牢。
强烈的色差晃得楼茯书偏头躲了躲,她皱着眉头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
大牢到环仙阁还是有些距离的,只是途中人迹罕少,鲜有人至。
甚至可以说这条路除了牢头和衙役,基本上不会出现普通百姓。
楼茯书左右看看,在确保四下无人后,张口道:
楼茯书我觉得不对。
李莲花带着疑惑的语气“嗯”了声,示意她说下去。
楼茯书我是指朴君榕她们。
她先是强调了一番。
楼茯书我可以理解那个所谓“邬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能说是根深蒂固,留有一席之地是肯定有了。
楼茯书但我无法苟同他们的观点。
楼茯书顿了顿,决定以身作例。
楼茯书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不会那般颓废,不会否定自己,不会就此落败。而是继续前行,敢勇敢闯。
楼茯书世界那么大,人生那么长,总要活得潇洒,随性自由。
所以李莲花,你要为自己而活。
后半句楼茯书没说出口。
半晌过后,只听得李莲花一声“好”。
俶尔拂过一缕暖风,楼茯书微张开手,感受着风从指间划过的温度。
如同抚于李莲花臂弯处的感触一样,似温似凉。
可她却觉得,他比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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