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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闪电划破夜空,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卧室,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江稚夏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的丝质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又是那个梦。
针管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臂上,马嘉祺镜片后那双含笑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她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咬破的痛感。
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接着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墙上扭曲晃动的树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江稚夏像受惊的小鹿般跳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体本能地跑向三楼。
单薄的睡衣被走廊穿堂风吹得紧贴身体,勾勒出女孩青涩的曲线。
终于跑到那扇门前,江稚夏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马嘉祺正靠在床头看书,银边方框眼镜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经扑进了他的被窝。
江稚夏“哥哥…”
带着哭腔的呼唤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江稚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马嘉祺眸光一暗,缓缓摘下眼镜,他伸手抚上那截露在外面的纤细脖颈,感受到掌心下肌肤的颤栗。
马嘉祺“乖乖,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江稚夏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泪眼,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水光:
江稚夏“我做噩梦了…”
江稚夏“那个医院...你又给我打针...”
窗外适时地闪过一道电光,江稚夏惊叫一声,本能地往马嘉祺怀里钻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睡衣前襟,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裸露的锁骨。
马嘉祺呼吸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拢了拢她散乱的长发:
马嘉祺“只是梦而已。”
马嘉祺“哥哥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江稚夏仰起脸,看到灯光在男人睫毛下投落的阴影,还有那双眸子里翻滚着深不见底的黑色。
江稚夏“冷...”
她小声呢喃。
马嘉祺喉结滚动,伸手拿过床头的羊绒毯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裸露的肩头。
马嘉祺“夏夏还是这么怕打雷。”
他低声说,用着从她小时候就叫的昵称,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温柔。
马嘉祺“记得你第一次这样跑到我房间,才这么高。”

马嘉祺的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个高度,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胸口。
江稚夏“哥哥…”
她无意识地唤道,声音软得不像话
马嘉祺“嗯?”
江稚夏“没什么…”
江稚夏“就是…有点害怕…”
马嘉祺低笑一声,突然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马嘉祺“夏夏,是怕我还是怕雷声?”
马嘉祺“嗯?”
江稚夏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她慌乱地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眸色渐深,他缓缓抬手,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马嘉祺“别怕。”
马嘉祺“哥哥永远都会保护你。”
这句话本该是安慰,却让江稚夏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战栗,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在那片看似温柔的深潭里,看到了别样的情愫。
窗外雨声渐大,马嘉祺关掉台灯,在她身边躺下。
黑暗中,他修长的手臂环过江稚夏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浑身散发着令人眩晕的荷尔蒙。
马嘉祺“快睡吧。”
江稚夏僵硬地点头,感受着背后传来的体温。
明明该推开他的,可疲惫和恐惧却让她不自觉地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
就在她即将坠入梦乡时,似乎听到马嘉祺在她耳边轻声说:
“下次做噩梦...也要第一个来找哥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