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抱得太紧,怀里残留的兰草香还缠着鼻尖,此刻被她一句话点破,那点好不容易松快的暖意突然变成了烧脸的火。
藏海方才是我……
他抬眼想解释,撞见昭宁眼里漾着的笑意,又慌忙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藏海是我失态了。
手在身侧握了又松,总觉得放哪儿都不对,最后索性背到身后,指尖把衣料攥出几道深深的褶子。
昭宁见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故意拖长了调子。
昭宁哦?失态了?
藏海喉结滚了滚,干脆把脸转向窗棂,只留给她一个紧绷的侧脸,声音闷在胸口。
藏海……嗯。
那声应答软乎乎的,没了往日的冷硬,倒像个被戳破心事的少年。昭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再逗他,只轻声道。
昭宁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藏海这才转过身,脸上的红晕褪了些,却还是不敢直视她,只低声应。
藏海我送你。
昭宁不用啦
昭宁摆摆手,转身跃上窗台,回头冲他眨了眨眼。
昭宁记得啊,有事找我。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月色里。
藏海望着空荡荡的窗口,手还背在身后,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触到的衣料暖意。
他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咳,原来卸下防备时,他竟会这样狼狈,又这样……心慌。
藏海外出时遭背后偷袭,醒来发现被侯府幕僚慧剑与拾雷绑架。他一边周旋一边暗解绳索,慧剑拿出柳叶八件刀具,要割他脸皮。
藏海认出这是父亲蒯铎生前送观风的物件,追问其入侯府的目的。慧剑坦言为报师仇,藏海见他不识自己,便让他从后背割,以后背鞭伤相认。
慧剑正是失散的师兄观风,见疤痕后激动万分。二人抱头痛哭。原来观风当年因被罚后山砍柴,归来时见蒯铎一家被灭门,便持柳叶八件流浪复仇,后偷包子时被开臻散人所救,与拾雷成师兄弟,散人死后二人便入侯府做幕僚。
藏海原以为观风是写恐吓信之人,实则另有其人,推测对方是为父亲从冬夏带回的宝贝。观风想起蒯铎归来方向是西南,藏海遂推断宝贝藏于刘咸墓。
观风、拾雷与藏海连夜赶往刘咸墓。藏海记起幼时父亲蒯铎曾带他进过盗洞,当时父亲怕盗墓贼光顾,已派人封了洞口,他很快在落叶下找到盗洞,三人一同进入。
墓中是夫妻合葬棺,精致却无碑文,藏海打开棺侧龟壳,见碑文方确认是刘咸墓。陪葬品已被盗空,盗墓贼或死于机关或内讧。藏海发现棺上反纹石块,按动后墙体脱落,露出刘咸师父、清官单伊子的石刻碑文,还捡到蒯铎生前用过的刻刀,观风也认出是师父之物,唯碑文末字空缺。
藏海从散落字中寻得“衡”字补上,机关启动,现出石盒,内有蒯铎藏的青铜匣——这是件厉害凶器,蒯铎因怕其危害百姓才藏于此。藏海断定父亲从冬夏带回的宝贝不在此处,收好青铜匣,带二人从盗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