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步步逼近,声音里裹着十年未散的寒意。
藏海自从前任冬夏女王去世以后,冬夏便丢失了一样至宝,鬼玺。十年前,当时的钦天监监蒯铎带着鬼玺回到了大雍。你知道蒯铎拿到了它,便联合曹敬贤和庄卢隐杀了蒯家满门。只可惜那东西还是不知所踪,这么多年以来,你们从没有放弃过寻找。我说的对吗?但你被骗了,这里根本没有鬼玺,庄卢隐没有拿到它,这一切都是我为了引你出现而设下的局。
香暗荼已摸到暗门木栓,藏海见她要跑搭箭便射,昭宁察觉到后猛的扑过去撞开藏海,弓弦震颤的瞬间,箭头偏了寸许。
香暗荼成功逃了出去,昭宁也想跑,藏海又一箭射了过来,“噗”地扎进她的小腿,血珠顺着箭杆往外涌,昭宁疼得跌倒在地。
藏海一手持箭,一手拿着烛台逼近昭宁,言语中全是威胁。
藏海不要再动了,不然下一箭射的就是你的脑袋。
藏海的手伸过来要揭开她脸上的布,昭宁别过头,肩膀微微发颤。指尖攥着蒙面布的边角,攥得指节发白,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蒙面布最终还是被藏海扯掉了,看清底下是昭宁疼得煞白的脸,藏海瞳孔骤缩,手里的弓“当啷”砸在油滑的石地上。
藏海昭宁,怎么会是你?
藏海跟被雷劈了似的,僵在那儿,他喉咙发紧,像被什么堵住。
藏海你不可能是质子,刚才你帮着逃走的那个人他是冬夏质子吧,她是谁?你为什么要帮她?
昭宁藏海,这是我和她的约定,我不能说。
藏海猛的攥住昭宁的手腕,指节捏得发白,低吼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年的恨在声音里翻涌。
藏海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身上藏的秘密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我身上背负的是蒯家灭门之仇,因为我是蒯铎的儿子!
昭宁浑身一震,像是被这句话烫到,猛的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
昭宁稚奴,你是稚奴哥哥?
一声熟悉的稚奴哥哥撞进藏海耳里,他瞳孔骤缩,攥着她的手猛的松了,像是被这声呼唤抽走了所有力气。十年了,没人再这样叫过他。
藏海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那次偶遇?
昭宁当然记得,我病好了原想来找你的,可是却听说你家遭了劫匪,无一人生还。
他忽然冷笑,笑声里带着自嘲。
藏海你什么都记得,那你为什么还要帮那冬夏质子?难道说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你算计好的?
昭宁不是的!藏海,你听我解释。
昭宁急得想上前,腿上的伤却牵扯着疼,踉跄了一下。
藏海猛的打断她,眼底的红更深。
藏海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帮着我的仇人?
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藏海指尖触到白布,猛的掀开,底下是两张风干的人皮,正是他父母的遗容。
藏海昭昭,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衣服下面是我父母的人皮,他们被杀死以后连全尸都不得保留,我曾在我父母的人皮面前发过誓,我一定会手刃仇人,替他们报仇。
昭宁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原来藏海背后的秘密竟是如此沉重,在迷药的作用下,昭宁慢慢陷入了昏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