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宫远徵回到徵宫,脱下外袍,摘掉手套,把一小杯冒着浓雾的液体倒入温箱中,里面有几朵如白莲般含苞待放的植物。
他房间之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相比制作暗器和毒药,他对待这些脆弱的花草异常的小心翼翼与温柔。
浇灌好,他站起身习惯性的摸上后腰间,才猛的发觉平日不离身的麂皮囊袋此刻却不见了踪迹。
少年锐利抬眼,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
角宫偏殿,上官浅正吃着饭,殿门却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数个侍卫强闯进来,开始在房间中翻找,后面是一脸阴沉面带怒气的宫远徵。
上官浅被吓得不轻,站起身震惊道:“徵公子,这是做什么?”
宫远徵的目光如千年寒冰,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发凉:“我的暗器囊袋不见了。”
“我不明白。”上官浅摇着头。
“不用你明白,继续搜!”宫远徵下令。
很快,地上一片狼藉,上官浅怒视着少年,声音急促:“徵公子!这样不符合规矩吧!”
“没做贼就别心虚,否则,你就是有问题。”宫远徵似笑非笑,眼中却藏着凶险。
上官浅面若寒霜,目光坚定厉声道:“我没有问题,但我有尊严!”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接着一声下人的声音,“角公子……”
下一秒,只穿着便袍的宫尚角站在门口,双眸黝黑,森然的打量了一圈。
“发生了什么?”宫尚角有些不耐。
宫远徵看向哥哥,有些委屈:“哥哥……”
谁知,上官浅却打断了他的话,她瞬间眼眶含泪,双目通红,整个人因为害怕而颤抖:“徵公子说他暗器袋不见了……说要搜我的房间……”
宫尚角皱眉看着弟弟,他知道宫远徵不是不知礼数的人,信任他,但也不可偏听偏信。
“哥哥,我去接上官浅的时候,暗器袋还在,但回来时,她突然摔了一跤,伸手扶住了我的腰,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她偷走了我的暗器袋。”宫远徵振振有词。
“我偷你暗器袋做什么?我又不会用。”上官浅反问。
宫远徵不理她,继续说道:“哥,我的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不一样,构造、毒性完全不同,要是被人偷去拿走研究,恐怕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宫尚角依旧平静,扫视一圈,视线又停在面带泪水的上官浅身上,缓缓开口:“继续搜。”
此话一出,上官浅不再反驳,只是有些无力的踉跄,任由侍卫们翻找。
片刻之后,侍卫们禀告:“角公子,徵公子,没有搜到暗器袋。”
上官浅低声啜泣,擦掉脸上的眼泪,抿着唇没有说话。
宫远徵不可置信:“那就是在她身上,搜!”
上官浅委屈抬头,与宫尚角对视,但依旧倔强:“角公子,你挑选我做新娘,是真的想和我成亲吗?”她眼含泪,语调可怜,几乎是在示弱。
宫尚角没有回答眼中的无情似乎已经给出了答案,宫远徵勾起了唇角。
侍卫见宫二先生默认,就要上前搜身,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远徵,住手吧。”
屋内的人都朝门口看去,正是欧阳念雪,一袭白衣,发丝被夜风吹乱,身侧的手中握着一个黑色囊袋。
“远徵,你的暗器袋在我这儿。”欧阳念雪举手,正是宫远徵的暗器袋。
房内烛火明灭,照出上官浅脸上那一汪楚楚可怜的水光。
宫远徵皱起眉,一把扯过欧阳念雪手中的暗器袋:“怎…怎会在你这儿?”
“我在河边捡到的。”欧阳念雪道。
一个时辰之前,欧阳念雪与云为衫一前一后走着,忽然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阿念,好像是执刃大人大人的东西掉了。”云为衫蹲下身捡起沾了泥土的囊袋。
原本还笑着的欧阳念雪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因为这是宫远徵的暗器袋,是他几乎不离身的,更不会轻易掉落。
一语不发的宫尚角开口:“好了,都下去吧。”
房中浩浩荡荡的侍卫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四人。宫尚角看了眼虽委屈但依旧倔强的上官浅,语气软了下来。
“这次是远徵弟弟太心急了,上官姑娘能理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