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看向宫尚角,双唇微抖:“可徵公子让侍卫搜我房间,咄咄逼人,视我的尊严于何处?”
见她没有想要松口的意思,宫尚角叹了口气:“远徵弟弟,给上官姑娘赔个不是。”
宫远徵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哥!我……”
宫尚角转头看了他一眼,剩下的话他还是吞了回去,憋的面红耳赤:“上官姑娘,错怪你了,抱歉。”
说完,没等宫尚角开口,他便甩袖子愤愤离去。
欧阳念雪:“我去陪远徵。”
她刚转身却被宫尚角拉住,严肃的语气中染上温柔:“我送你。”
一道目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欧阳念雪回头看向上官浅:“不用了,上官姑娘受惊了,你理应陪着她。”
………………
角宫外,宫远徵并没走,站在转角抱着双手,面带怒意,显然是气不过在等宫尚角出来。
听到有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是欧阳念雪后别过脸,把委屈与羞赧藏在夜色之中。
欧阳念雪无奈,“还在生气?”
宫远徵忽然想要证明:“我的暗器袋不可能会那么……”
“……不可能会那么轻易松脱。”欧阳念雪几乎是异口同声接下了他的话。
宫远徵愣住了,他看见欧阳念雪眼底蔓延了一层寒意,但嘴角还勾着未知含义的笑。
就如那天夜里,时隔多年的初见,他也是看见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女子却笑得那样嗜血。
“但你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吗?”欧阳念雪反问。
宫远徵怀疑:“你相信我?”
“当然。”
少年沉默了,静静看着她,怒气也渐渐消散:“你……有人信我就好。”
欧阳念雪唇角勾起:“不止我,尚角哥哥自然也信你的,你可是我们的弟弟啊。”说着,她踮起脚尖手掌不自觉抚上了宫远徵的头,与他对视时却好像穿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宫远徵并无察觉,身子顿了一刻,立即推开了她的手,黑暗中的耳后悄悄发红:“谁允许你碰我的!再说,我也不是你弟弟。”
被推开的欧阳念雪愣了神,如果面前的是阿玉,应该不会推开她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你的哥哥吧。”
宫远徵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风将白裙在夜晚中盛开,他发丝间的银铃也配合着。
宫尚角出来时只见宫远徵一人,软下语气:“还生气吗?”
少年摇头:“今日之事是我草率了。”
宫尚角意外弟弟想通了,欣慰道:“那你可知狮子靠什么捕食吗?”
“尖牙利爪?”宫远徵盯着他。
“不对。”
“靠群狮齐心?”
宫尚角依旧摇头,最终给出了答案:“靠耐心。”
“耐心?”
“狮子捕猎没有绝对把握时只会卧于草丛中,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便贸然行动只会惊动羊群,一无所获。如果有一只狮子像今日的你一样草率,那它只能饿肚子了,最糟糕的是它可能还会遭到其他狮子的孤立、放逐。”
宫尚角耐心解答,语气平缓,时时刻刻都在教弟弟要耐得住性子。
宫远徵思索许久:“我懂了,哥。”
宫尚角欣慰点头,随后又说:“对了,你回去把暗器袋的所有暗器都检查一遍,若我没猜错,你的暗器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哥哥的意思是?”
“宫门之中,还有无锋。”
这句话被风吹散,使寂静冰冷的夜更黑了几分。
宫远徵眉梢一挑,双眸中闪过兴奋,他最近调配了许多毒药,都还没试过呢。
“怎么许久没见你戴生辰送你那根抹额?”宫尚角随口一问。
“哦,前些日子有些坏了,还没修好。”少年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宫尚角没再说话,眼底却闪过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