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了付瑞坐镇,秦菀也毫无压力地开始解剖尸体。
片刻后,屋内就剩秦菀和燕迟在里边配合解剖,霍怀信在外头吐,付瑞也在外头呼吸新鲜空气。
直到秦菀端着盘子出来找他们,上边是一些从尸体内拿出的东西,还散发着恶臭,道:“死者体内有未消化的曳金笺。”
燕迟招呼来他的手下白枫。
白枫:“曳金笺属于书写时比较少见的,送嫁队伍里,只有魏言之有这爱好。”
秦菀:“除此之外,死者曾有过身孕。而且,死者私处有白蚁,白蚁只在腐木会有,所以死者可能曾在……”
付瑞:“十里外的驿站,附近有一片榕树林,那多的是腐朽的木头。对吧?燕世子。”
被点名的燕迟很快想起半个月前,他和付瑞重逢时,就是在十里外的驿站。
那件事他没跟安阳侯说过,付瑞也就很默契地帮他瞒下来,并且他也没跟付瑞解释过为何会有追杀。
看样子,付瑞在阴阳他不坦率。
“嗯。”燕迟思绪乱飞,闷闷地应一声。
霍怀信气愤:“这宋国公竟然如此坑害安阳侯府,都有过身孕,还装不知道嫁去安阳侯府!”
付瑞提醒:“还有头颅,死者一般隐藏头颅,要么想隐瞒身份,要么隐瞒死因,但既然都知道死者是宋柔,那么头颅必有死因。”
“我也检查了,死于剑伤,从枕骨贯穿,但我不善看剑痕。”秦菀说。
付瑞朝霍怀信的儿子勾了下手,霍甯过来拱手道:“方才付大人和魏言之有打起来,魏言之言辞凿凿,他的剑只有他能动,这我们都有记录。或许可拿他的剑和头颅的伤做比对。”
霍甯带人去做剑痕比对。
几个人在义庄坐下来歇息,付瑞扬起脑袋看天上即将天亮的朦胧。
燕迟不知在想什么,余光一直定在付瑞身上。
没多久霍甯就带人回来说:“剑痕一致。”
付瑞坐直身体,刚刚差点睡着,这会强大精神说:“也就是说,魏言之曾用曳金笺给死者写信,而信也被死者吞入腹中,他将人约到榕树林里进行交合行为,留下齿痕,又一剑杀之。”
霍怀信一拍大腿:“证据确凿了!剩下的交给我升堂解决!”
付瑞看了眼天边,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那交给你们了,我回去睡觉。”
付瑞走路回安阳侯府,秦菀也拖着满身疲惫和茯苓一同回秦府休息。
燕迟还在原地看着他俩走了不同方向,倒是没想到,从案发到现在,才五个时辰多,就解决了案子。
这得亏付瑞一开始就怀疑到魏言之身上,并一定要把人拘起来,才没给魏言之处理头颅的机会。
“主子,不知不觉就被付大人使唤了个通宵,不回去休息会吗?”白枫有气无力地说。
燕迟看向他:“他这是以快打慢,付瑞虽有先斩后奏之权,但宋国公可以对安阳侯府秋后算账,所以必须第一时间破案,不给宋国公污蔑我表叔的机会。所以我还不能休息,我得盯着霍怀信升堂,然后写报告如实上报。”
“那我呢?”白枫感觉他们几个是真拼,自己有点跟不上。
“你负责上报。”
“跑腿呗。”
燕迟目光顿了下,看向一脸抱怨的白枫,又说:“你亲自去京城,顺便帮我把去兵部的调令终止,我要改去刑部。”
白枫忽地严肃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