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秦可先给燕离行礼。
付瑞也跟着行礼,但燕离先一步扶起秦可,又看一眼付瑞说:“秦老板不必客气,你们来此想必有事,不必管我。”
秦可也没多逗留,带付瑞进佛堂。
周围有一些稀稀拉拉的人往这佛堂来拜佛,人不多,付瑞听他们念叨的话,和大殿外那些人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好像大多是来赎罪的。
付瑞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外,燕离还站在那,看着他,眼神希冀又渴求,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后,又欲盖弥彰地低头,两手很自然地垂在两边。
往常燕离手上都会带一柄折扇,现在手里空荡荡的,手指无聊地乱动。
付瑞想到,如果这个佛堂里的众生都在赎罪,那燕离犯什么错了?
“瑞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义王妃。”
付瑞回过神,才注意到自己母亲和一位夫人在旁边聊起来。
这就是燕离的母亲,果然不管气质还是容貌,都不俗。
“拜见王妃。”付瑞礼貌行礼。
“二位请起。”义王妃露出一点淡淡的笑,疏离又不自在,显然像是不习惯、或者说抵触外界的交流。
但付瑞不知道她为何会愿意跟他们母子交流。
义王妃带他们去偏厅坐下来,喝着茶水聊起来。
还是秦可先主动搭起的话题说:“义王妃,我看世子殿下在外边站了也许久了,怎么不让他进来坐?”
义王妃看了看付瑞,那目光像打探,却并不过分。
付瑞想到自己和她儿子上过床,莫名有点心虚——但也就一点,那还不是燕离那小子连哄带骗的原因。
“嗯……秦老板,听说,你的秦字号在全国各地都有店铺?”
义王妃答非所问。
秦可愣了下,也从容扬起笑,说:“是。”
义王妃看了眼付瑞:“瑞儿以后有什么计划?是留在京里打理家业,还是去外地?”
“我……”付瑞也看了眼母亲,这王妃的话题太跳脱了,“我刚从外边回来,去哪都行,不过那也都是年后的事了。”
义王妃露出一点真诚的笑,看着付瑞的目光意味深长:“如果可以的话,带我离儿也去外边儿见见天地也好。”
付瑞开始有些不解地打量一眼义王妃。
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见面就把儿子托付给他。
难道是燕离那小子暴露了?
“王妃说笑了,那可是堂堂世子,将来得留京建功立业的,岂有随意外出的道理?”秦可说。
她本来也只是带付瑞来跟义王妃见见面,探探口风,没想到义王妃比他们更不按套路出牌。
义王妃忽地神情有些落寞:“建功立业……我太了解他了,文不成武不就,还不如外出多游历一番,反而逍遥自在。”
付瑞沉默半晌,忽地想起燕离偌大的王府,毫无人气,生病了从外面一个人走路回来。
他坐在病倒的燕离床边,一整天,除了燕离自己养的手下,无一人来探望。
一个人看着别人家去郊游,等过了爱郊游的年纪再去郊游时,身边就他一个才认识没几个月、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小老板”。
付瑞越想越是有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