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昏暗、寂静,烛光跳跃,明明是衙门的地盘,几个差大哥却大气不敢出。
付瑞用余光看向前任,那不明所以的笑容让他很不爽,又捍卫一下自己的尊严:“我只对长得好看的感兴趣,那会喝醉酒,认不清人,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动手,又不是非你不可。”
前任完全没受他挑衅,还说:“是吗?喝醉酒就认不清人吗?”
付瑞理直气壮:“是啊。”
前任扬起恶劣的笑:“可我明明记得你喊我名字了。”
付瑞两手一摊:“那万一我叫的小猫小狗呢,不一定是肖珏啊。”
“叫的怀瑾。”
“……”付瑞想扇自己一巴掌。
好像还真有这段记忆。
肖珏那戏谑的语调特别讨人厌:“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跟我谈过?”
付瑞很不想证明。
但为了洗脱猥亵的嫌疑,他不得不把一边放着的剑拿起,放桌上,又指着上边剑柄的纹样说:
“这把剑出自肖家军,是你送我的定情礼物,你我同窗多年,除了你,还有谁会给我?”
付瑞说完就抬头看对面,虽然闹得不愉快,但从见面开始肖珏就很有耐心。
现在对面的人那戏谑的笑一点点崩裂,看向付瑞眼底温度冷却。
付瑞脊背开始发凉,菊花隐隐作痛。
‘肖家军’这三个字,如今谁敢像付瑞那般轻而易举说出口?
差大哥们听明白后,表情极其无语——
合着你们小两口耍我们玩呢!
对于付瑞呈上的证物,肖珏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既然是我军营里的人,那交给我处理,可以吗?”
差大哥巴不得这俩祖宗赶紧自行解决。
“可以!”
付瑞还没听明白,他后领子就被肖珏拎起,拽走。
“什么意思?”付瑞问,“你是掖州卫都督?”
“嗯。”
付瑞深吸了口气,望着他的前任:“我要退伍。”
前任的声音不容置喙:“不批。”
“可……”
“你要当逃兵吗?”
当然不要。付瑞沉默,但气不过,忍不住说:“混太差了吧?”
肖珏目光睥睨向他:“有你差?前吏部尚书大人?”
“……”
说起来,好像从以前开始他俩就喜欢互相扎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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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付瑞和肖珏就是竹马之交,因着父母之间的交际而相识,更因为是邻居而常常见面。
和别的竹马之交不同,付瑞十四岁之前,两人之间只是见面就打招呼,并没那么深厚的感情。
一个性格太阳光,一个性子又冷淡,他俩聊不到一块。
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
十四岁之后,付瑞就笃定,其实这个竹马真讨厌他——
那会付瑞考了状元,家里办了一场宴会庆祝。
宴会上除了亲朋好友,像肖家,何家,程家,其他还有一些官员参加,排场最大就数相爷徐敬甫,亲自带女儿徐娉婷来参加他的宴会。
徐相想给付瑞递橄榄枝,想让他当相爷家女儿徐娉婷的驸马。
“这是小女娉婷,听说付状元家开宴会,非要跟来瞧瞧。”当时的徐相这般说。
秦可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只道:“瑞儿不过是读书比较用功,实际上年纪还小,不懂事儿,见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