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起身过去靠近他,两人的视野受限,但足够付瑞看他的身高,试图看一下是不是今晚的偷吻贼。
付瑞:“我听说过一种犯罪心理,凶手在完美犯案后,极有可能会回头看他的犯案作品。”
肖珏望着他。
付瑞冷声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特意来这一趟?”
比如,偷亲老子我。
肖珏:“……”
宽袖的手不自觉地一颤,肖珏却淡漠道:“我只是替秦姨看看他儿子有没有被饿死,她说她只给了你一块饼,怕你饿着。何来亏心事一说?”
一块?
何如非捏着手里的油纸沉默望向付瑞。
付瑞没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只是“哦”了一声,接着道:“倒是没被饿死,就是被狗啃一口。”
“……”门外肖珏居高临下睨着付瑞,瞳孔漆黑古井无波,表情相当平静,浑身散发着仿佛与生俱来的侵略性,与冷淡的脸形成反差。
外边的人还没说话,身后的何如非倒是紧张地抓住付瑞手腕,上下打量他,紧张道:“你被狗咬了?哪受伤了?”
“嗯……”付瑞轻笑一声,“开玩笑的,其实是蚊子叮了一下,有点烦人。”
“哦……”何如非颇有些赞同:“蚊子确实烦人。”
两人再转头看外边,外边的烛光已走远。
-
派官文书下来那天,贤昌馆里的先生给举办一个宴会,宴请同届的学生。
“瑞儿即将进吏部任职,咱们举办一个欢送会,以后恐怕想再有相聚的一天,也难了。”魏先生说。
“将来尔等各奔东西,不管是从医,从文,还是带兵打仗,都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为天下百姓而做事,为国家繁荣而奋斗!相辅相成,互相扶持。”
“学生谨遵教诲。”众学生齐声喊。
院子中间搭起篝火,学生在四周坐。
“付瑞,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付瑞脖子上被一只手勾搭着,抬头一看,是程鲤素。
书院里什么都学,文武兵法,乃至学医,太医院首徒程鲤素就是班里唯一一个专门学医的。
“喝,以后没人给你垫底了,好好努力。”付瑞弯着眉眼说。
程鲤素在班里算年纪比较小的一个,成绩常年倒一,最近临近毕业,他死皮赖脸求付瑞帮他垫底,免得他被家里人训斥,付瑞上个月才勉强帮他一回。
程鲤素脸色一顿,“你还真是,嘴怎么那么毒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付瑞从容道:“跟你舅舅学的。”
他舅舅,就是肖珏。
两人辈分不同,岁数却差不多。
程鲤素顿时嫌弃:“你怎么尽学些糟粕?”
付瑞以前确实不这样,都是被肖珏逼到应激的。
坐在旁边的肖珏目光缓慢地看向他俩,不怒自威。
程鲤素搂着付瑞肩膀瑟瑟发抖,“说人坏话要小声点。”
散宴后,付瑞作为今晚的主角,而且也是唯一没喝醉的人,负责把她们给一一送出门,上各自的马车回去。
直到最后一个肖珏,他还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醉没醉,两人就这么对视,且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