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山温泉回去的路上，肖珏走在前面，付瑞在后面跟，依旧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以前就算没在一起，两人吵架也会有话说，现在连架都懒得吵。
快到新兵营前，肖珏才忽地开口：“你别跟禾晏走那么近。”
付瑞没注意到他停住脚步，自己也在走神，径直往他后背上撞。
“嗯？”付瑞慌忙往旁边挪一步，说：“抱歉……为何？”
肖珏侧目看他，“他在藏拙你看不出来？”
付瑞“哦”了声，很快就给出回答：“你不瞎怀疑她，她就不会藏拙了……这跟我和她走得近不近有什么关系。”
肖珏很想再跟他吵两句，强制他远离禾晏，最后还是忍住了，并说：“那就把小绝随身带着，总比手无寸铁好。”
小绝，当年肖珏送付瑞那把剑时，随口一提的名字。
肖珏亲手锻造，保留了肖家军特有的纹样，至今还没开刃，付瑞没用来杀过人。
想到这付瑞没忍住笑出声：“什么小绝？”
肖珏紧盯着付瑞的表情，只当他还想嘴硬抵赖。
“哦，你说的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啊？”付瑞见他不说话，自己找台阶下，“我给它改名了，毕竟都它俩爹都分手了，孩子自然得改名。”
肖珏喉结上下滚动，想直接甩袖走人，却又抓心挠肝的好奇，半晌，直到付瑞就要回新兵营，才沉声追问：
“改成什么了？”
在他看来，付瑞会给剑取名叫小绝，是因为当时和他在一起谈情说爱。
象征着他们的定情信物。
名字就象征着那个对象。如果换了名字，那岂不是他这六年有过别人？
付瑞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转身进新兵营，摆手道：“以后等用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嘟嘟晚安。”
肖珏背在身后的两手自然垂下，沉默中只剩一点紊乱而疲乏的呼吸声。
回到自己的营帐，飞奴也从外面进来，拱手道：“都督，禾晏的身份无论怎么查都没有问题，还有付瑞……他来这之前，去的是阙城。”
“阙城？”这倒是个意外的答案。
飞奴点了下头：“准确来说，他被罢免之后都是在游山玩水，四处吃喝玩乐，很是颓靡。”
说到这，飞奴小心看了眼肖珏的神色，才接着道：“阙城之战后，他偶然路过阙城，在那停留了半年，帮阙城修建房屋，良田，水渠，半年时间，他花了大量的个人财产修复半座城，让阙城比以前都繁荣，走出阴霾，之后才来这参军。”
营帐中安静半晌，肖珏目光定在一处，不知是走神，还是在思考他的话。
飞奴忍不住喊：“都督？”
肖珏抬头，闷哑的嗓音惨咋平时没有的低燥：“什么？”
“还要查付瑞吗？”飞奴问。
肖珏又许久没回答，桌上的茶都没了热气：“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吗？”
飞奴缓慢眨了下疑惑的眼，奇怪道：“谁？”
肖珏看着他不吭声：“……”
飞奴无比心领神会，但也没完全神会：“朝廷因为阙城一事处置您，却没替阙城处理后事，他散尽家财帮阙城修城，他在百姓间特别有人气，身后全都是人，哪像您身后空无一人？”
肖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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