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没亮,也没到该早训的时间,付瑞带禾晏出来外面,在演武场的空地上疗伤。
禾晏盘腿而坐,付瑞在她身后运功。禾晏的内力阴柔,经脉只是比一般女子宽,却不是男子的宽度,确实一个把脉就能看穿她的身份。
体内有一股寒气在流窜,付瑞将其打散,又以温和的内力替她修复经脉。
恰逢天亮,禾晏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睁开眼,眼底平静而暗藏锐利的锋芒。
付瑞收功后,歪脑袋看前面的人:“你从军那么多年,一次都没生过病啊?”
禾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翻身原地打了一套拳法,动作比以前还轻盈利索,行云流水,气势恢宏。
付瑞都不由感叹,这世上女子,有在后宅持家撑起一道避风港的,有如他母亲经商养活许多飘零之人的,也有像她这般在从军保家卫国的路上走到极致的。
熠熠生辉,惊艳不已。
一套拳法打完,禾晏才回答说:“没有,生病是很大众的事?”
付瑞竖起个拇指:“体质真好。”
“肖珏故意放出九旗营的消息,估计就是想引我上钩呢,你想不想进九旗营?”禾晏朝付瑞勾勾手指。
“不打,留点力气一会还得训练,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精力。”付瑞直接跳下高台,靠着演武擂台闭目养神,顺便回答:
“进九旗营?那我岂不是更得受肖珏驱使了?我就当两年兵退伍,又不是只有他一支军队。”
禾晏无奈叹出口气,说了句“没出息”,也从上边跳下来,跟他坐旁边,拱了拱手:“多谢。”
付瑞摆摆手,“顺手而已,都是袍泽之谊了,别说那么客气的话。”
今早的训练结束,吃完饭大家就把饼拿出来当赌注——下午禾晏和王霸比射箭、和江蛟比长枪对打的比赛。
王霸是个体型比禾晏大两圈的胖子,江蛟身高腿长也比禾晏高半个头,其他人基本押这两人。
就程鲤素押禾晏。
“你不想着点我赢?”禾晏啃着饼走到付瑞面前。
付瑞此时还在校场上躺在一根独木上晒太阳,听到声音,眼睛也没睁开说:“贤昌馆出来的武将,能输就有鬼了。”
“嘶。”禾晏赶紧过去捂住他嘴,“小声点你。”
付瑞睁眼看她:“唔。”好。
下午禾晏去比赛,全军营都去围观,就付瑞还在独木上睡觉。
一觉睡醒,他旁边堆了大包的饼。
付瑞抬头一看,是禾晏捧着她的战利品,“军营都穷到只剩饼了?”
“差不多。”禾晏说,“小时候你给我一张饼,现在还你一堆。”
“倒也不必,还不如还我一堆酒。”付瑞坐起来看她:“哪来这么多?”
禾晏扬起笑:“我赌我自己赢。”
“有肉馅儿的吗?”
“我偷偷夹带了,你吃就有。”
两人坐在那根独木上吃起饼,禾晏又随口问:“你怎么猜到我是何如非的?”
付瑞看了看四周,还好人都离得挺远。
他才回答:“最开始是报名的时候,看你的字迹,略丑。”
禾晏:“?”
她微眯起眼:“你就不能委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