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轻笑一声,解释:“但很少练字的人,字丑都差不多,没有形成自己的字迹风格,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直到后来看你藏拙,身高体型声音,武功套路和以前的何如非是一模一样……以为你没长个,原来你本身就是女的。”
“没想到你小子还记得我的字迹。”
“我过目不忘,聪明着呢。”付瑞边吃边抬头看禾晏。
禾晏从昨晚突然自爆身份开始,对那些过往都是一句话带过,嬉皮笑脸的眉眼间却暗藏一丝难以言喻的恨意。
付瑞吃了一会的饼,试着问:“那你为何……突然换个身份重新入军营?我虽被罢官,却也听说朝廷还有位飞鸿将军,他对你做什么了?”
禾晏啃饼的动作一顿,眉宇间的阴沉迅速弥漫开,刚还嬉笑的眼睛半阖起无尽的恨意。
付瑞无奈改口:“当我没问吧。”
她对让自己千疮百孔的过往轻描淡写,将恨意暗藏心底,负能量自己咽干净,唯独将嬉笑的阳光一面带给唯一信任的朋友。
禾晏看了眼付瑞,缓缓道:“不是我不说,我不得不变成这样,我估计你也猜得出来怎么回事。但具体的情况,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暴露身份,肖珏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在他眼里,他父亲是我害死的。可我真不知道情况,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我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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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付瑞回新兵营,还没到地方,就被飞奴不断挡路,他往前走一步,飞奴就跟一步,他停,飞奴也停。
“你要干嘛?”付瑞抬头看他。
飞奴却立马抬头看看天,然后才像不经意似的看向付瑞:“哦,就是都督受伤了,需要个人替他疗伤……”
付瑞:“找他外甥素素啊,他不是军医吗?”
飞奴:“他不会武功。”
付瑞:“你会啊。”
飞奴突然脸色躁红,继续找借口:“我、我也半残,使不上劲。”
付瑞眨了下眼,伸手抓他手腕:“那我先替你……”
“哎不用。”飞奴猛地缩回手,“都督要紧!还请付大人,先替都督疗伤!”
‘付大人’都出来了,付瑞一阵无语,他可是个新兵。
付瑞不得不“上当受骗”去飞奴他家都督的营帐。
营帐内肖珏还装模作样在床上打坐运功。
“都督,你哪受伤了?”
付瑞过去将手放在他腕部探……竟还真有伤,经脉像被人打了一击,冲伤了。
肖珏闭目养神却又没说话,只是默默把手抽出来,又在床上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方向继续打坐,就给付瑞留个忧伤的背影。
“哎别闹,一会走火入魔怎么办?”
付瑞绕到另一边,想扶着肖珏的肩膀,把人掰过来看身上哪里受伤。
但肖珏突然睁眼,平静的目光看得付瑞心口极速下沉,立马反思自己越界,赶紧把手收回来。
“哪受伤?你自己脱我看看,好不好?”付瑞拉开点距离,朝他投去一个略带鼓励的笑,语气却有点像在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