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原城外数十里地的林子。
几个还穿着一身盔甲的将士躲在河边喘息,他们一路逃命到此。
其中一人蒋图看了看其他人,有的腿上插着一支箭,有的胳膊还有一道刀口。
他们已然是穷途末路。
“不敢相信,飞鸿将军竟然让我们几个一同出现,还被乌托围杀。”不知谁感慨了一句。
原本就低迷的气氛,更加沉闷。
蒋图低头看河面,清澈的河水映他狼狈的模样,他表情不甘,却又迷惑不解。
他回头问众人:“你们不觉得,飞鸿将军有点奇怪吗?”
其他人纷纷响应:“对,区区一千人,却调动三十万大军。咱们抚越军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区区一千人,却直接让我们几人全部先发,这还没到华原,我们却先在路上被那一千人围剿,而将军迟迟未到。”
“对吧?我就说他哪怪怪的,从他摘了面具开始就很怪。”
“将军留在京城当差,咱们几个只能在军营镇守待命。从鸣水之战后,大半年,至今没见过一面飞鸿将军,却每一个指令都不像将军的作风。”
“可虎符不会错的啊。”
有人说了这句后,其他人刚还热闹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是将士,必须听从虎符的调遣,这是比皇帝开口都要严肃的基本要求。
“完了!乌托人的箭有毒!”
蒋图心底一沉,这林子里就这山脚下有地方躲,但也已然是尽头。乌托人在林子里地毯式搜索,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消耗下去,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毒死。
这时,外界突然传来打斗声,几个人瞬间拔出武器戒备。
“不管再怎么疑惑,看来咱们的几个都得在这阵亡了!”
“以后就剩将军……和李匡了,李匡那小子驻守润都,倒也算是逃过一劫。”
“我要相信飞鸿将军,他不会害我的。”
蒋图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安慰自己,面上却都是赴死的决然。
他叹气道:“我出去吸引走他们,你们几个赶紧转移。”
“不可,你一个人顶多能争取须臾时间。”
“那也是足够喘息的时间。”蒋图坚持道,“咱们八虎将建立之初,我入队最早,听我的。”
蒋图不等他们反对,提剑上马,刚走了两步,却意外发现不对劲。
“掖州卫的军旗?!”
“什么?”
几个人都一同往外看去,林间以及河面上在战斗的两方,一边是乌托军,另一边却是掖州卫的军旗!
“是封云将军肖珏?”
“不……”
蒋图看清领头的那道黑甲身影时,很熟悉,他戴着黑金的面具,手持一把青琅剑!
身形和剑法越发熟悉!
“是飞鸿将军!”
蒋图想也没想地骑马冲过去加入战斗,其他人没受伤的也急忙跟上。
“将军!”
禾晏回头看到熟悉的人,开口道:“伤亡?”
蒋图:“两人受伤,没有阵亡!”
“好。”禾晏一剑杀了一人后,抽空从盔甲兜里掏出一个瓶子丢给他,言简意赅:“解毒药。”
“将军……我等……”
蒋图欣喜接住瓶子。
禾晏打断他的话:“先去,救了人就把铠甲脱了随便套在一个乌托兵身上,往掖州卫的方向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