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目瞪口呆几秒后，她指着监控说：“瑞哥，不用你免单了，我给你一千，我要买监控里这一球的画面，能让我笑一年了。”
付瑞站直后，淡淡瞥了眼她：“我给你一万，你给我失忆。”
小姑娘撇撇嘴：“小气。”
她兴致勃勃地越战越勇，一口气把台面清得差不多，但最后一球黑八还是失误了。
付瑞眼看就剩自己的全色球，没了那么多障碍，倒是轻松得多。
他直起身，下颌线绷紧了些，没看任何人，只是拿起巧粉，缓慢地磨着杆头，像是在校准，调整心态。
随后这才俯身，眼神凌厉，重新把自己的全色球清干净。
转眼间，台面就剩一颗黑八。
“不是吧，我又输啊……”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望着付瑞。
突然她注意到付瑞瞄最后一球时，眼珠子总专注不到一处，好几次往旁边瞟。
小姑娘顺着看过去，似乎想到什么，便笑嘻嘻地朝餐区那边的新员工招招手，让他过来。
付瑞正在看着台面，眉头微蹙，像是计算角度，好不容易瞄准，准备击球，小辛突然转头看过来——
“啪！”
付瑞眼神一滞，节奏被打乱，赶尖出得太快。
白球被撞偏，擦着目标球的边缘滑开，发出一声尴尬的轻响。
那颗本该进中袋的球，晃晃悠悠停在袋口。
小姑娘发出一声仰天狂笑：“哇哈哈哈哈哈！”
付瑞：“……”
小辛看了一眼懊恼的付瑞，抿了抿唇压住嘴角，径直到小姑娘面前，恭敬道：“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小姑娘笑得眼角蕴着泪水，她拍了拍小辛的肩膀，笑岔气道：“我需要你站在这……见证我赢你们老板哈哈哈哈哈。”
小辛：“好的。”
付瑞尴尬得无处安放，手摸了摸后脖子，气得他坐回沙发上决定抽一根解闷。
他没去看小辛，在口袋里摸了摸，却没找到打火机，又上下拍了拍口袋，确实没有。
这时，一簇火苗无声递到他面前。
橙黄的光稳定跳动着，握着打火机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结实有力的手。
付瑞抬眼。
小辛站到了他旁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弓腰，举着那团火，等着，也没有逾距的举动。
付瑞顿了一秒，微微低头，将烟尾凑近护苗。
吸燃的轻微嘶声，烟草的气息弥漫开。
付瑞靠回沙发上后，吐出一缕灰白的烟雾，撩起眼皮，隔着一层薄薄的烟气看小辛。
小辛合上打火机盖，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也没再看付瑞，目光重新扫过空了的台球桌。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然把最后的黑八打进，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俩：“我赢了哎，没人为我鼓掌吗？”
“啪啪啪！”
付瑞和小辛稀稀拉拉地给她鼓掌，也就小辛认真点，非常恭敬真诚热烈地鼓掌。
付瑞纯敷衍了事，拍几下就停，将烟嘴夹指尖，把球杆放回台面上。
“我怎么没感觉到一点赢球的高兴？”小姑娘歪着脑袋问，“你俩有故事？我能拿免单换故事吗？”
付瑞扬起一抹笑：“不能。”
小姑娘也把杆子放回去，淡淡地再次评价：
“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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