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出,吃酒观星。
次数一多,便腻味了,但谢危还不得不应公孙羊的邀请。
自那天中场休息后,就再没谈过正事。
公孙羊一个人忙成两半,既要应付谢危,还要应付张浦。
还去信渔郡,确认婚事是否有变故。
而小乔呢,几乎都待在驿站中,思考着破局方式,让人去打探宁国和巍国的动静。还要应付天天打卡的阿瑶。
阿瑶照例打完卡,便在战后的辛都城中走走,知晓百姓恶巍侯……挖墙角拿辛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又去辛都这边的永宁渠看看,粗略估计永宁渠重启需要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说实话,让步也不是不行,修渠耗费人力物力,短期拖延国力,长期利于后人。待她一统天下,修渠的功与名,都是她宁国宁昭帝凤瑶的。
如此,半个月后,才谈好。
“多谢巍侯相送,祝巍侯新婚喜乐。”
阿瑶笑道,巍国徐太夫人真守信,答应的婚事,就算没有磐邑这个筹码,也照旧进行。
祖孙三代的仇,说放就放,佩服。
“宁昭王,再会。”
“再会。”
阿瑶转身踏着台阶上马车,走到一半,停下转头看向魏劭,“巍侯,其实我祖母的表姐的……和徐太夫人是表姐妹,按理,我还要唤你一声表哥。”
“表哥?”
“嗯呐,表哥,下次见喽。”
魏劭和公孙羊望着离去的车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公孙羊捏着手指,念叨着分析,“祖母的表姐,表姐的表姐,表姐的表妹,表妹的大姑子……简而言之,就是没有关系,但是礼法上可称呼一声的表哥。”
“真会找关系。”
“魏劭理清,怕是会笑。”谢危掀起帘子,和阿瑶一外一里的说话,“主君真当要将焉州拱手让给魏劭?”
“先放魏劭手里。”
阿瑶靠着车厢,“四年时间,足够我们做好多事了。谢危,源城,啸岗的三万精兵给你,可能守好磐邑?”
谢危考虑后开口,“没问题,把林曼安留下。”
“张三也给你留下。”
“也好。”
谢危摊开舆图,手指沿着巍国走上一圈后,落在边州,“主君,边州也该动动了,让苏娥皇上位。”
“军师有把握?”
谢危点头。
阿瑶颔首同意,“那就动动,顺便给巍国也找点事做。”
“军师,你说说你,有容有才,有权有势,这么大优势在身,怎么就没让乔家女郎上心。”
说的好听,还不是把他给卖了。
这些天来,主君日日去见那乔家女郎,不管说了什么,但势必会在魏劭心中留下个疙瘩,一点也不利于魏劭的家宅安宁。
“天下未定,臣不允婚。”
“谢危,天下初定,一代二代三代皇帝,为女皇最为合适。”
“这还要看主君与君后,再不然,让世子多努力努力也可。”
“此事,你知便好。”
点到为止,阿瑶并未多言。
自家事,自己最清楚。
谢危聪明,救他时给他用好些药,身子骨康健比。没有意外的话,辅佐个三代君王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既然在谢危眼中,她已经做了两件出格之事,那再做一件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