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会多言。”
谢危并未往深处去想。
这次结盟,不过是拖住巍国的脚步而已。
明面上不动,暗地里如何行事,大家各凭本事。
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一统九州。
“主君旗开得胜,拿下良崖。”
“共胜。”
远离辛都城后,谢危带着一部分人回磐邑,安排余思桐和萧九月带着另外三万大军开拔宁国和良崖边境。
阿瑶带着剩下的人,直接回禹城。
“禀君后,君上已到城外。”
“哦。”李莲花头也没回,把上了鱼饵的鱼线甩出去,“到王宫门口再说。对了,阿辞现在在做什么?”
“午后,世子带人去了郊外庄子的养殖场。”
“那不用通知了。”
李莲花摆手,示意来人下去,不急不躁的等着鱼儿上钩,然后把鱼放了,拎着空桶,拿着鱼竿回寝殿。
衣裳还没换好,便听到阿瑶的声音。
“我帮你。”
李莲花抽回腰带,“风尘仆仆的,沾我一身灰。”
“嫌弃我?”
这不明显嘛,刚换的衣裳。
李莲花把阿瑶往隔壁浴室退去,“赶路疲惫,泡澡解乏。”
“陪我一道。”
“我去找找阿辞,这小子,连你回来都不知道。”
“花花,你现在特像那,担心儿子不得家主喜爱的妻子。”
李莲花重重的捏下阿瑶的手,“那我是不是要换下语气,换个说法,再变个表情啊?”
“嗯,不在意的语气中带着些担心,面带笑意,如玩笑般的对孩子明贬暗褒。当然,最重要的是,伺候好我。”
“很想看?”
“想啊。”
“去浴池里想吧。”李莲花白眼,把阿瑶丢进浴池。
阿瑶从水中冒出来,刚动两下,便叫起来,“好疼。”
刚转身李莲花,又转过来,见阿瑶在浴池中扑腾着,“怎么了?”
“腿抽筋了,疼。”
听着,李莲花便跳进浴池,游到阿瑶身旁,“先上去。”
阿瑶抱住李莲花,“不着急,衣裳沾灰,刚好换一套。”
“你,唔……”
……春水荡漾,红烛汩汩……
隔天一早,书房。
李慕辞端正的坐在阿瑶对面,和她下棋。
“听说,你惹你阿爹不高兴了?”
就知道告状,他就是吐槽几句菜难吃而已。
李慕辞满脸无辜,“没有,定是哪个下人传错了话,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没有就好。”
“你也不小了,也该接触接触政事。以后我不在时,还能帮帮你阿爹。”
什么叫也该接触政事?
那他这两个月做的都是什么?
李慕辞心中悲伤成河,泪流满面。
“阿娘没看看这两个月的折子?”
“你阿爹办事,我放心。”
所以,就不看了。
所以他就是那个没名没姓,还告不了状的打工人。
“阿娘这次回来,能待多长时间?”
“怎么这么问?说说你的想法?”
当然是等你离开,好找阿爹报仇。
“阿娘和巍国结盟,定下四年之约,便是要拿下良崖。为避免巍国做小动作,拿下良崖最好时间,就是巍国修通沟渠的时间。之后便有利于我们慢慢蚕食巍国。”
阿瑶捏下李慕辞的小脸,“不错嘛,也没完全跟着你外公吃喝玩乐。”
李慕辞:还真错了,我会明白这局势,全是阿爹这两月的功劳。
白天让我看折子,批折子,处理各种事。晚上熬夜来指点我。
然后阿爹自己睡到日上三竿起。可怜的我,只有早起的份,还要去见大臣……阿娘,我脸上这么大的黑眼圈,你就不问上一句?
“别动手动脚的。”
阿瑶又捏两下,“就捏。”
李慕辞后仰,往榻上一倒,“阿爹说了,男女五岁不同席。”
“朝中有女郎当官,你还不上朝了?”
“这不一样。”
阿瑶落颗棋子在棋盘上,“今天随我见见朝中大臣。”
都认识,有啥好见的。
“不想见?”
“也不是,阿爹要我天天汇报城外庄子上养猪的数据。”
“养猪?”
李慕辞点头。
那天阿爹抓回来的野猪,他好说歹说,阻止了阿爹用野猪肉做新菜。
但接下来的几天,阿爹就去不同的山头抓了几只野猪崽子回来,还口述养猪大法,让他养猪去。
还美其名曰,养好猪,可以更多的百姓吃上肉。
“你阿爹交代的事,好好做。”
阿瑶说着,都有点想盯着他去做了,“这样,日后上午跟我去上朝,午后再去做其他的。”
这和先前两月,有啥区别!
“阿娘,我还是个宝宝,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都是阿爹给逼出来的。”
李慕辞指着自己的眼睛,凑到阿瑶身旁,控诉着这两月不做人的李莲花。
这些事,花花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但阿瑶可不会当着儿子的面认同他的看法,“别污蔑你阿爹,他那么个风光霁月,芝兰玉树的人,怎会做出你说的事。”
又来了,又来了。
阿娘你倒是睁开眼,好好看看阿爹的真面目。
他那么大个人了,就知道同儿子过不去。
“再拨几人陪你玩。”
行吧,多几人帮忙也是好的。
“阿娘,什么时候打良崖?”
“怎么,要陪我一起?”
李慕辞摇摇头,一起什么一起,刀剑都比我高。真去了,还不定是我拿刀砍人,还是刀拿我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