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远徵如此说,他宫子羽指出了宫远徵话中的漏洞:
“那就还是有方可解?”
“有,但很难。”
“哦?有多难?”
“从这味毒药研制成功以来,几乎没有成功解救的先例。送仙尘是扩散性剧毒,会随气血迅速流逼全身,留给解毒者的时间近乎苛刻。”
“有多苛刻?”
宫远徵抬起指尖,预估:“心跳两百次。”
宫子羽:“如此烈性的毒药,难获取吗?”
“看来执刃大人对宫内事务不怎么了解…”宫远徵瞥了宫子羽一眼,“送仙尘在旧尘山谷内外的各个宫门据点都有贩卖,只要出得起价。”
“送仙尘之毒难解却易得。”宫子羽转念又问,“那这毒难防吗?
听到这,宫远徵脸色微变:“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宫子羽终于说到重点:“那我换个说法,请问徵公子,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不会中此剧毒。”
“不会。”宫远徵肯定道。
宫子羽冷笑:“那每日按时服用百草萃的执刃和少主都因送仙尘而死,我是不是应该对制作百草萃的人问责呢?”
见他此刻咄咄逼人,宫远徵却镇定下来,沉着自若:“宫门上至长老,下至夫人,多年来一直服用徵宫研制的百草萃以及其他丹药与膳食,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刚你问我何事也来医馆,其实我正是为了检查药房里的百草萃是否有问题…”
“是吗?那检查后的结果是?”
“没有问题。”
宫子羽微眯双眼:“那就又绕回来了,我父兄怎么会中毒?”
“百草萃虽由我负责研制,但送到各宫府邸之后都由各自的仆人伺候服用。不如,执刃大人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下人,也许会有惊喜。”宫远徵游刃有余地推了回来。
宫子羽压下心头的怒气:“羽宫的下人,我自然会查。”
宫远徵反唇相讥:“你确实该查。而且,执刃大人位子还没坐热,就无凭无据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
“证据会找到的·····”宫子羽静静地盯了他一眼,铿锵地留下两个字,“放心。”
说完,便带着金繁离开。
宫远徵看见宫子羽走远了,敛起了方才针锋相对的神色,目光一沉,重新抬起头时冷得吓人,他吩咐贾管事:“把之前所有的百草萃全部销毁,之后宫内上下都服用熬制的新药。”
贾管事吃惊:“徵公子……这……”
少年目光微斜,瘦削的下颌线仰着,写满了不容置疑的阴郁。
贾管事低头瑟缩了一下,只能应是。
“慢着,别都销毁了。每一批的百草萃都留几瓶。再去各宫把之前送过去还剩下的百草萃也都收回来,送新的过去。”见月稍微思索了一下,喊住了贾管事。
贾管事抬头看了一眼宫远徵,见他没有反对,这才重新领了命令下去。
“见月,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暂时没有,不过既然我们送出去的百草萃没问题,如果收回来的百草萃再有问题。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