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黑色篮子的上官浅走在进入医馆的走
廊上。
暮色已经降下,四周亮起了暖暖的灯笼。
正逢晚膳时间,医馆大部分人都吃晚饭去
了,只有上官浅一个人的脚步声。她在昏暗安
静的环境里小心打探着四周,试探着轻声呼
唤:“大夫?周大夫?”
无人应答,只有一阵微不可查的响动。
来不及等她反应,人影闪动,无声无息,仿
佛鬼魅一般就近到了她身前。
视线聚拢清楚之后,一把冒着寒光的剑已经
指着她的喉咙。上官浅一声惊呼,手上竹篮掉
落,里面掉出许多首饰和发钗。她下意识地蹲
下,想要伸手去捡那些首饰,就突然听见一个
少女清脆而冷漠的声音。
“别动。”少女举着剑,剑尖纹丝不动,“站起来,别碰任何东西,把你的双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语气强硬,不容反抗。
上官浅只能举起手,缓慢地站起来,抬头。少女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个少年,她越过面前的少女,看向少年。果然,只有经过警戒的范围,主动暴露,她才能引起猎物的注意。
宫远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危险。周围都是医馆的药香,上官浅却觉得在那少年身上仿佛闻到了剧毒。
“你是谁?”宫远徵询问。
上官浅先是受了惊的样子,很快恢复了正
色:“上官浅。”
“新娘?”
上官浅点头:“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宫远徵不由得怀疑这女子踏着夜色而来的用意。
“我知道…·”
“知道还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浅姿态柔弱:“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
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一个白玉令
牌·…·…我来找他,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宫远徵轻蹙眉头:“你就这么想被执刃选
中?”
上官浅坦言:“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还来?”
“大夫说身体湿气郁结不利于生孕。”
宫远徵追问:“那你说之前想,现在不想,又是何意?”
上官浅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反
问:“你应该是宫远徵少爷吧?这位是?”
宫远徵沉默不语,见此,见月的剑稍稍往后退了一寸,回答道:“玉侍金见月。”
上官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她脸上立即堆起憧憬般的笑容,眼里带着光:“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资格做执刃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桀骜少年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但是极度冰冷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吗?”
上官浅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上有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上官浅感受到胸口剧烈地跳动
着,心脏几乎快要跳到喉咙口。很快她双手合
拢,侧身半蹲着,恭恭敬敬地行礼,双手无意
触到了腰上悬挂的那枚玉佩,轻轻一晃:“角公子。”
“见月,将剑放下。”目光触及玉佩,宫尚角来了兴趣,吩咐见月放下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