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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长相思:念柳

西炎大军突然来袭,覃芒领兵作战,与赤水丰隆部下的禺疆和赤水献对战到一半时,覃芒却突然鸣鼓收兵,倒让西炎的士兵对覃芒此举百思不得其解,面对覃芒半路率军慌乱逃走,禺疆本想趁此机会,剿灭覃芒,谁曾想防风意映骑着天马出现,拦住了禺疆的大军,她以一箭化万箭,万箭齐发,禺疆的军队在抵御箭雨时,覃芒已经带着军队回到了皓翎军营。

而意映在返回皓翎军营时,赤水献发现中计,她驱策坐骑,追击意映,意映又一心骑着坐骑赶回营地,一时不备她被追上来的赤水献重伤。意映的坐骑被赤水献的暗器击杀,身负重伤的她从空坠落,在快要坠进丽水时,蓐收乘上坐骑,疾如雷电般去接走了意映。

回到营帐,蓐收急忙拿来了灵药给意映服用。

阿念得知意映受伤的消息后,和防风邶立即前往意映的营帐。蓐收坐在床边,默默守着意映。阿念几步上前,握住了意映的手,她看着蓐收问道。

阿念(皓翎忆)请医师了吗?伤势如何了?

蓐收叹了口气说道。

蓐收心脉受到重创,好在我及时给她喂了灵药,避免了伤势恶化。军医也来瞧过了,并未性命之忧,只需调息静养个月来余,便可痊愈。

防风邶轻轻拍了拍阿念的肩膀,说。

防风邶放心吧,没事的。

阿念看了看防风邶,她的内心也真的安心许多。反而,蓐收却愁眉苦脸的。

蓐收都怪我,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意映学医,也不应该答应她和我一起上阵杀敌。让她好好待在营地里,也就没如今这档子事了。

阿念看着昏迷不醒的意映,对蓐收说。

阿念(皓翎忆)如今国难当头,意映虽是中原人士,按理来说,皓翎与西炎的战争,她是不该掺和。可她掺和此战,并不是因为别的,她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她也想为你出一份绵薄之力。

蓐收紧紧地握住了意映的手,很珍惜般的看着她。阿念说的那些话,蓐收都知道明白,可意映不单单只是想要陪着他一起并肩作战,意映也在开始不断的提升自己,她也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更加优秀的人,在她的眼里,很多事情,男子可以做得,女子亦是如此。她不希望自己只会依附着谁而活着,她希望自己即便不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光彩耀人。蓐收没有反对意映任何一种思想,他反而选择尊重他的妻子。所以,当时,意映说自己也要像男子一样,上阵杀敌,蓐收便同意了她;她说她想要学医救治,蓐收也毫不反对地答应了。

可如今,蓐收却对意映很疼惜,内心深处也有一丝懊悔。他竟一时不知道当时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防风邶握住了蓐收的肩膀,说。

防风邶你也别担忧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蓐收西炎军那帮兔崽子!

蓐收气得咬了咬牙,他起身离开,去了中军营帐,召集营中大将探讨策略,他准备对西炎军发起主动攻击。

十日后,蓐收摔兵大举进攻,派羲和部的青涟将军与禺疆交战,让覃芒与赤水献交战。

意映的身体较好,伤势恢复得也很快,不过十几日她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颉喆,拂华,翩若,还有长安这三个孩子没日没夜都守在意映的营帐中,意映看着他们天真烂漫的脸和他们的欢声笑语,她心情愉悦,伤好得更快了。

战场传来捷报,蓐收大胜丰隆。

蓐收收兵回营时,阿念立即跑去找他,蓐收一回营就去了意映那里,阿念来到了意映营帐,一见蓐收就问。

阿念(皓翎忆)我可听说,蓐收大将军出了个极好的战策,差点就杀死了禺疆与赤水献?

蓐收我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赤水献敢伤我夫人,我就以牙还牙。

阿念好奇问道。

阿念(皓翎忆)你用了什么法子?

蓐收禺疆与青涟是同族,少时又是一起玩耍练功的伙伴,禺疆归附玱玹,为玱玹效力,可青涟却属皓翎,这俩人一见面,禺疆肯定会心怀愧疚,而青涟则会满心生恨,且我发现赤水献与禺疆有情,我让覃芒将赤水献引入法阵中,引诱禺疆前来营救,好以此将他们一举歼灭,可禺疆竟拼命将赤水献救走了。赤水丰隆见战况不妙,便下令撤退。他那一退,连丢了三座城池,这几年的仗他算是白打了。

阿念心中惊叹,可还是有些问题让她不解。

阿念(皓翎忆)这些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还是在意映受伤后想到的?

蓐收笑了笑,说。

蓐收我早就想好了此计,本想消一消西炎军队的士气,我再施展此战略,可这群东西,竟惹得我提前用上了。不过也好,赤水丰隆还是输了。

意映正昏睡着,迷迷糊糊地听见谈话声,她睁开了眼睛,看见蓐收坐在她的床边,与阿念交谈。阿念见意映醒了,她伸手指了指,蓐收急忙转身去握住了意映的手。

蓐收意映,你好些了吗?

意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蓐收顿时松了口气。

蓐收那我就放心了。

防风意映我本想为你分忧,也让我自己有所作为,可这次却是我大意了。让你担心了。

蓐收抚了抚意映的脸,宽慰道。

蓐收你做得很好,你一点也不输于军中任何一个人。

蓐收正安抚着意映,防风邶突然进了营帐,阿念看他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问道。

阿念(皓翎忆)怎么了?

防风邶将阿念拉去一旁,小声说。

防风邶我刚刚收到消息,涂山篌死了。

阿念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凑近防风邶,问。

阿念(皓翎忆)谁,谁死了?

防风邶涂山篌。

阿念心中诧异。

阿念(皓翎忆)怎么死的?

防风邶我的人一直守在璟的身边,他们只知道璟要和小夭去西炎军营探望玱玹,涂山篌就派了灵力高强的杀手在青丘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待璟出城,就趁机除掉他。可还不等璟和你姐姐出城,涂山篌设下的法阵被摧毁,杀手全被杀害,主谋涂山篌也未逃脱,惨死在了城外。

阿念虽觉得涂山篌的所作所为很令人愤恨,可此时她只觉得涂山篌可悲。

阿念(皓翎忆)有查出是被谁所杀吗?

防风邶没有。

阿念抓住了防风邶的手,担忧道。

阿念(皓翎忆)那姐姐他们……还好吗?

防风邶涂山篌死了,于他们而言,身边的危险也就没了。这样你可以更加放心才是。

阿念点点头,放了心。涂山篌一死,璟的身边就没了危机,小夭也不用在璟的身边日日过不踏实了。

蓐收你们两个,悄悄摸摸说什么呢?

蓐收盯着防风邶和阿念看了半天了,防风邶回身向蓐收走去,他看着意映的同时,还左思右想了一番,才如实说。

防风邶涂山篌……死了。

意映抬眸,神情很淡然,可在她抬眸的一瞬间,悲伤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防风邶时,她笑了,笑容将她心里所有关于涂山篌的回忆都消灭,她释怀了。

防风意映死了就死了吧。再也不用看到他了,我很欢喜!

阿念(皓翎忆)你能这样想,最好。

蓐收笑着说。

蓐收都是过往之事,一个人不应该一直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才对。

意映看着蓐收,她笑着,可却想哭,但任然笑脸盈盈,忍住了泪水。

防风意映谢谢你,蓐收。

蓐收抱住了意映,阿念捂了捂眼睛,她忙拉着防风邶出了营帐。

防风邶你跑什么?不过就是抱一下而已。

阿念别别扭扭地说。

阿念(皓翎忆)那我们也不能一直就那样看着他们吧,那多奇怪。

防风邶行,你说的对。走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防风邶伸出手,阿念却迟迟不拉住他,她沉思良久,说。

阿念(皓翎忆)不行,我得去青丘看看姐姐。

防风邶你姐姐不在青丘。

阿念惊讶地看着防风邶。

防风邶涂山璟与你姐姐刚要离开,就得到涂山篌死讯,涂山璟就半路折返了回去,他让小夭在侍卫的护送下,继续前往西炎军营。现下,小夭应当已经在西炎军营了。

阿念转身就走。

阿念(皓翎忆)那我去西炎军营,看姐姐。

防风邶急忙拦住了阿念的去路。

防风邶你疯了?如今皓翎与西炎正是打得最激烈的时刻,你这时候去,你把自身安危放哪儿了?

阿念执意道。

阿念(皓翎忆)我要去看姐姐,我不放心。

防风邶抓住了阿念的胳膊。

防风邶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身在西炎大营,难道还有人要对她不利吗?

阿念冷静下来,说。

阿念(皓翎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再说了,哥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就让我去吧,求求你了,防风邶。

防风邶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防风邶玱玹是不会对你怎样,但若是被他营中其他人看见了,难免会对你不利。

阿念一副心意已决地样子,盯着防风邶,问。

阿念(皓翎忆)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防风邶侧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说。

防风邶不答应。

阿念见跟防风邶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转身施展灵力,飞奔出了营地。防风邶迅速追了出去,等他追到营地外时,只看到丽水中溅起的漫天水花。防风邶疾步跑到岸边,清水之底,除了鱼群游过,已经没了阿念的影子。

防风邶几拳砸中水面,水花溅了他满脸,他又急又气,可却无可奈何。

当月亮从山间升起,清晖笼罩大地时,阿念才游上了岸,靠近西炎军营。营地外时不时都会有夜巡的士兵经过,阿念东躲西藏,费了好大的劲才潜入了西炎军营。进入营地后,她躲在营帐后,观察四周。西炎军营戒备森严,她根本无法出去找小夭,只能躲在暗角里,等待着小夭出来。等了许久,阿念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夭从营地外走了进来,她的身边与她同行的是赤水丰隆,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营地,赤水丰隆向小夭行了一礼后就走了。赤水丰隆离开后,小夭正要进帐,就听到一声“咕咕咕”地鸟叫。

小夭向传来鸟叫声的方向走去,双脚刚走到一座营帐后,小夭就被人抓去了暗角里,小夭被吓到,急忙要大喊来人,她的嘴又被人死死捂住了。

阿念(皓翎忆)嘘,别叫,是我。

阿念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夭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念,已经忘了说话。阿念笑着说。

阿念(皓翎忆)姐姐,好久不见!

小夭惊慌失色,拉住了阿念的手,说。

小夭(玟小六)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念指了指壁垒,不好意思地说。

阿念(皓翎忆)我是……翻进来的。

小夭紧张地将阿念身上查看了一番。

小夭(玟小六)壁垒森严,你翻进来时,可有受伤?

阿念笑着摇摇头。

阿念(皓翎忆)我没事,我就是见营地大门不好进,所以才趁没人时翻进来了。

小夭松了口气,她敲了敲阿念的脑门,说。

小夭(玟小六)你呀,吓死我了。以后别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知道吗?

阿念乖乖点头。

阿念(皓翎忆)知道了。

小夭带着阿念躲过巡逻士兵,进到了她的营帐。小夭转身离开营帐了一会儿,回来后手中多了一件衣服。

小夭(玟小六)我拿来了一件苗圃衣服,你换上,扮成她的样子,这样也不会被人注意。

阿念换好了衣服,重新梳了个婢女发髻,小夭带着她行走在营地里,两人走着走着就出了营地,漫步在丽水岸边。

小夭(玟小六)话说,你怎么来了?

阿念(皓翎忆)防风邶从他的暗卫那里得到消息,说璟和你差点遇害。我这不是心急,就来看你了。

小夭微笑着看向阿念,说。

小夭(玟小六)放心,涂山篌死了。

阿念(皓翎忆)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着来看看你。知道你来了西炎军营,我许久不见你,也就想着来见你一面。

小夭拉住阿念的手,说。

小夭(玟小六)好妹妹,谢谢你还记挂着我。你不介意我是赤宸的女儿,我很开心。

阿念紧紧抱住小夭。

阿念(皓翎忆)赤宸的女儿怎么了,赤宸的女儿也是我姐姐!反正呀,我不管,你就是我姐姐,如假包换的亲姐姐,谁要是敢说你,我就替你教训他!

小夭眼含泪光,温柔地抚了抚阿念头。

小夭(玟小六)我答应你,不管我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阿念(皓翎忆)嗯嗯嗯,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永远都不许变。

小夭松开了阿念,在清水岸边的青石上坐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小夭看向阿念,问。

小夭(玟小六)阿念,父王……他怎么样了?

阿念垂下眼眸,说。

阿念(皓翎忆)父王的情况时好时坏的,哥哥发动战争,他的身体也就没好过。

小夭脸色焦急。

小夭(玟小六)那他到底如何了?我上次离开后,父王就忽然意外出现在海岸,他带着我去了赤水之北,设法让我见到了我的娘,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我本想留下来照顾好他后再离开,可是父王执意让璟带我离开了。至那以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念(皓翎忆)难怪,父王那几天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原来竟是如此。

阿念看向小夭。

阿念(皓翎忆)你见到你娘了。

小夭(玟小六)是啊,我与娘解除了多年以来的误会,娘也向我讲了许多关于爹爹的事情,听了他们之间的事后,我便也不怨恨我爹爹了,可是我娘她……最终还是永远离开了。我才刚见到她,刚与她团聚,她就离开了。

小夭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她抱住了头,痛哭了起来。

小夭(玟小六)可是父王,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却不让我留下照顾他,他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阿念抱住了小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说。

阿念(皓翎忆)父王从未说过讨厌你的话,我相信父王,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朝中大臣多次上书让父王将你驱逐皓翎,甚至有人向父王提议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中消除,可父王只是让你离开了皓翎,并没有将你从皓翎族谱中移除,说明父王心里还是在乎你的。你别难过了,等战争结束,你就可以去五神山看看他。

小夭眼泪滚滚,她点点头,用衣袖擦掉眼泪,说。

小夭(玟小六)我要去劝劝哥哥,让他早点退兵,不要继续攻打皓翎了。这样,我就可以早点见到父王。

小夭起身就要往营地跑,阿念刚走几步,突然从空中飞来几枚暗器,从阿念身旁擦肩而过,阿念立即凝神戒备,掌心汇聚灵力,目光环视四周。

一队士兵冲了上来,将阿念团团围在中央,小夭听到身后动静,急忙跑了回来,她生气地冲那些士兵大声道。

小夭(玟小六)谁让你们围着她的,通通都给我散开!

士兵们看了眼小夭,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威慑作用,赤水献提着武器正往这边气势汹汹地走来,边走边对小夭说。

赤水献殿下,此女方才鬼鬼祟祟,早已被我手下的人发觉,属下这就派人将她抓起来,带回去问话。

小夭忙笑脸盈盈地跑到赤水献的面前,说。

小夭(玟小六)别别别,误会,她又不是什么刺客奸细,她是我妹妹,我妹妹啊,赤水将军,你是知道的吧?

赤水献皱了皱眉,久久地盯着阿念,赤水献的脸色不太好起来,她又仔细将阿念瞧了瞧,她目光一震,说。

赤水献原来是你!

阿念一脸茫然,她指了指自己,问。

阿念(皓翎忆)你认得我?

赤水献向阿念走近几步,怨愤不平地说。

赤水献当年在西炎,二王姬可是差点就杀了禺疆。

阿念垂眸思索,这些事情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些非常遥远的事情了,在西炎时的那些事,她几乎都快忘记了。赤水献这么一说,阿念又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在岳梁府邸赴宴,离开的时候,禺疆和玱玹打了起来,阿念当时为了帮助玱玹脱困,所以才对禺疆大打出手,可是她记得当时明明就是她差点被禺疆杀死了才对吧,怎么这人还记反了,说她差点杀死了禺疆。

阿念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赤水献,说。

阿念(皓翎忆)当年,禺疆突然被人救走,那个人就是你吧。

赤水献坦然道。

赤水献对,是我。

赤水献二王姬不在五神山好好待着,跑我西炎军营来干什么?莫非是想窃取我方军机?

阿念嗤笑一声,说。

阿念(皓翎忆)你那些破玩意儿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阿念看了看围着她的那些士兵,对赤水献说。

阿念(皓翎忆)赤水将军,你这是要打算围着我多久啊?

赤水献就算你是大王姬的妹妹,可你却是皓翎的人,如今西炎与皓翎正在交战,皓翎王姬突然到访,你不得不让我对你起了疑心,我也不得不防。万一王姬当真为了自己的国家,来此刺探我方军情,那该如何是好?

赤水献对士兵们下令。

赤水献带走!

小夭急了,忙上前拦住了他们。

小夭(玟小六)哎哎,别呀,赤水将军,我妹妹她只是来看我的,她不是为了刺探军情才来的。

赤水献口说无凭,又有何人敢保证皓翎忆不是图谋不轨?

赤水献笑了笑,说。

赤水献只要王姬好好配合调查,我等自会放你离开。

阿念被两个士兵押着进入了玱玹营帐,玱玹在看到阿念时,立马站了起来,他一脸意外与震惊地看着阿念。

玱玹阿念,你怎么来了?

玱玹让士兵将阿念放开,叫赤水献带着士兵出去了。营帐中,只剩下了他和小夭,还有阿念三人。

烛火映得玱玹的脸清晰可见,阿念细细将眼前的人瞧了半晌,玱玹依旧如从前那般,看起来就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仔细看了,他眉宇间尽是浩气凛然,让人顿时心生敬畏,不敢靠近。阿念闭了闭眼,她双眼微红,心间酸涩不已。眼前的玱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玱玹了,如今的玱玹再也回不到从前。阿念咬了咬唇,声音哽咽道。

阿念(皓翎忆)哥哥,为什么要让一切,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玱玹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阿念,阿念看着他的眼睛,连他的眼睛也是那般陌生。阿念默默看了他一瞬,说。

阿念(皓翎忆)哥哥,停战吧,别打了。

玱玹转过身去,决然道。

玱玹这一战,我必须拿下皓翎。

阿念听后,她气愤不已,猛地一伸手,一把冰刃从她衣袖中飞了出去,打翻了几案上的茶具,茶具摔落在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阿念(皓翎忆)到底是什么?让你这般坚持!一定要打下皓翎。

赤水献就在外面守着,听到营帐里的动静,她急忙掀帘而入,看着地上打碎的茶具,赤水献狠狠瞪着阿念。

赤水献皓翎忆,你想干什么?

玱玹神色平静地看着阿念,阿念走近玱玹,赤水献怕阿念对玱玹不利,她拔出剑挡住了阿念,可阿念依旧向前走,她的脖子碰上了那把冰冷的剑刃,轻微地在她的肌肤上划了个伤口,玱玹急忙让赤水献收了剑。赤水献掌中蓄力,放在身后,防备着阿念。阿念怡然不惧地走向玱玹,说。

阿念(皓翎忆)为了皓翎,为了国家百姓,我杀了你,然后我再以死谢罪!哥哥,我想要杀了你,真的很想……

小夭听到阿念的话,她满面惊骇,急忙上前拽住了阿念,小夭对阿念摇摇头,说。

小夭(玟小六)阿念,不可以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阿念笑了笑,说。

阿念(皓翎忆)放心,我没那么蠢。杀了他,整个大荒,就会变得水深火热。我不会为了泄愤,把他杀了,让整个黎民苍生都陷入万劫不复。

阿念再看了眼玱玹,她不再言语,默默转身离开了营帐。赤水献提起剑,就要追出去,玱玹喝止道。

玱玹放她离开,谁也不许拦!

营帐外围堵着阿念的士兵,听到玱玹命令,立即让开了路。阿念魂不守舍地一步步往前走着,脖子上的伤口让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她一手捂住了心口,将心中的悲痛压制住,可却压制不住眼泪,她闭上眼睛,眼泪湿润了她的脸。阿念匆匆走进小夭的营帐,换下侍女的衣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就匆匆离去。她走到了丽水岸边,阿念静静站了许久,呆呆地望着夜空那轮孤零零的月亮。

小夭怔怔望着窗外,说。

小夭(玟小六)哥哥,刚刚阿念说让你停战,也是我想同你讲的。

玱玹愤然走向小夭,说。

玱玹阿念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是你不应当支持我的选择吗?你才是我的亲人!

小夭愣怔着,心神不宁地看着玱玹。她沉默良久,决定离开,走到营帐门口时,她头也不回的对玱玹说。

小夭(玟小六)阿念说,父王身体一日比一日不见好。

玱玹看着小夭离开,心里想到师父时,他黯然伤神起来。

小夭出了营地,往外跑去,她沿着丽水岸四处寻找阿念的身影。寻了半天,并未寻到阿念的踪影,她想着阿念可能已经安全离开了吧。

水面波光粼粼,明月皎皎,就像一张少女温柔的脸,照着水镜,她对着镜子冷冷清清地笑着。阿念不知不觉地走了很远,这个地方没有巡逻士兵,也已经看不到西炎的军营,就连阿念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长路漫漫,清晖笼罩,清冷孤寂,被树叶阴到的路又黑又长,阿念走在这条路上,只觉心冷心累,她想要就此倒下,闭上眼睛,再也不要醒来。

天空传来几声雕鸣,阿念没有反应。防风邶一直让毛球隐在夜色中,等待阿念出现,阿念出了西炎营地后,毛球立马就去通知了防风邶。

白雕一身雪白的羽毛与月光相交辉映,它浑身盈盈光泽,向下俯冲,黑夜中裹着清光的白雕就好似一颗星辰,坠入人间。防风邶在毛球还没有落地,就已经从雕背上跃身而下,他白衣翩翩,身姿轩昂,犹如一片雪花飘飘落到阿念的眼前。

阿念看着眼前人,从刚刚离开西炎军营时起,她整个人都灰心丧气的,她只知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到底已经走到了什么地方,她也没有注意,也没有在乎。

月色皎洁下,两人相对无言。阿念垂下眼眸,一脸惆怅。防风邶的目光依旧坚定不移地看着她,恨不得在阿念的身上盯出个洞来。

防风邶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不管好坏话你从来都不愿意听我一次。

阿念将头垂得更低。

阿念(皓翎忆)对不起……

防风邶不忍再怪她,他将阿念拉入怀中,用力将她拥在怀中。

防风邶虽然玱玹是你视作亲人的哥哥,我明知他不会为难你,可我刚刚还是有些害怕。

阿念(皓翎忆)你在害怕什么?

防风邶害怕……

防风邶话还未说完,他就无意间看到了阿念脖子上的那道伤口,防风邶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心疼地问道。

防风邶疼吗?

若他没看见她脖子上的伤口,阿念就已经将这道伤抛之脑后了,经他一说,阿念才记起脖子上的伤口。她伸手摸了摸,笑着摇了摇头。

阿念(皓翎忆)一点也不疼。

防风邶这伤如何来的?是不是玱玹的军营有人伤了你,那个人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阿念拉住了防风邶的胳膊,说。

阿念(皓翎忆)无碍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没什么可担心的。

防风邶叹了口气,他指尖贴在阿念的伤口上,阿念感到脖子上一片冰凉,等她再用手去摸脖子时,上面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防风邶拉着她坐上了雕背,毛球驮着他们,扇动羽翼飞入夜空。阿念俯下身去,双手抱着毛球毛绒绒的脖子,她将半边脸颊埋进毛球的羽毛中,阿念双眼含泪,眼泪夺眶而出,簌簌坠落。防风邶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阿念的背,默默地安抚着悲伤的她。

毛球飞快地掠过丽水,在一片树林里降落,等防风邶抱着阿念离开它的背,它就立马化作一只糯米团子似的小鸟,立在了防风邶的肩头。防风邶伸出手指,将它弹了出去,毛球气得叽叽喳喳叫着,防风邶笑眯眯地对它说。

防风邶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到处乱跑啊,要是被颉喆发现了,他可是要拔了你的鸟毛的。

毛球浑身一哆嗦,吓得它立马钻进了树林。

阿念望着慌乱逃窜进树林的毛球,问。

阿念(皓翎忆)颉喆见过毛球?

防风邶漫不经心地说。

防风邶我骗毛球的。

阿念一时无语。

防风邶拥住阿念的肩,说。

防风邶走吧,回去了。

阿念靠在防风邶的肩膀上,她有些累了的闭上眼睛,防风邶带着她向前走着,她没看路时就差点跌倒,防风邶见她心情沮丧地模样,他也不让她自己走了,直接将她抱起,往营地去。

翌日,防风邶收拾好行礼,准备与阿念启程回五神山。防风邶与阿念离开时,颉喆跪下来给他们磕了三个头,“舅舅,舅娘,感谢您们这十年来对颉喆的照顾。”

防风邶将颉喆扶起,他拍了拍颉喆的肩膀,说。

防风邶你既然要留下来,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可不要再调皮捣蛋了。

颉喆抱了抱防风邶,又抱了一下阿念,阿念伸手牵了牵他的小耳朵,笑着说。

阿念(皓翎忆)听话啊,你如今可是哥哥了,要给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

“放心!”颉喆小手握成拳,捶了捶胸膛,“我会做好我这个大哥的。”

颉喆走到长安的面前,也不管长安乐不乐意,他直接抱住了长安,说“表弟,保重!”颉喆拍了拍长安的背。

长安从来都是冷冰冰地神情,此刻他对颉喆扬起笑容,说:“表哥,保重!”

意映将拂华与翩若拉到阿念与防风邶面前,拂华立马明白了过来,他对防风邶与阿念乖巧地行礼,笑着说:“舅舅,舅娘,慢走。”

翩若笑呵呵地也弯腰行礼,说:“舅舅,舅娘,再见!”

防风意映二哥,二嫂,放心回去吧,军中一切有蓐收。

阿念抱了一下意映。

阿念(皓翎忆)照顾好自己。

防风邶对意映笑了笑,就同阿念一起走出了营地。

蓐收刚刚在处理军务,现下他赶了过来,他急忙跑出营地,朝他们的背影大喊道。

蓐收阿念,防风邶!

防风邶与阿念回身,蓐收急忙作辑,大声说。

蓐收望君珍重!

阿念与防风邶对蓐收微微一笑,转身离去。长安与颉喆他们兄妹几人相拥了一下,又朝蓐收和意映行了一礼,长安就快速追了上去。

云辇飞到五神山上空时,阿念将脑袋探出窗,她向下俯瞰,一株海棠花树鲜明艳丽,挺立在云雾中,摇曳生姿。那个方向,是含章殿,等阿念以为云辇要降落到含章殿外时,云辇却降落到了皓翎王的起居处梓馨殿。

长安一下辇,防风邶就让他先去静安妃那里了,阿念下了云辇,进入了大殿。侍者说:“陛下身体又不好了,索性就待在了梓馨殿,没再去朝晖殿,所以小的才暗暗传话给驾驭云辇的侍卫,让他直接带你们来梓馨殿来见陛下。”

皓翎王靠坐在榻上,见阿念与防风邶并肩而来,他忙起身端坐。阿念跑过来扶着皓翎王。

阿念(皓翎忆)父王,你身体不好,躺着就好了。

皓翎王拍了拍阿念的手,摇摇头道。

皓翎少昊我不要紧,你别担心。

防风邶走上前,向皓翎王行礼。

防风邶父王。

皓翎王闭了一瞬眼,他睁开眼笑着对防风邶招了招手。

皓翎少昊过来。

防风邶迷茫地走到皓翎王的面前,他正琢磨着皓翎王所为何事,会忽然这般亲切地对他时,他就见皓翎王拉住了他的手,同时又拉起了阿念的手,皓翎王将他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紧紧按住。皓翎王对防风邶郑重道。

皓翎少昊我要你发誓,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向我保证,阿念永远都不能因你而伤,因你而痛。

防风邶想也不想,立即举起三个手指,一本正经道。

防风邶邶在此立誓,若伤阿念,若让阿念痛,邶定不得好死!

皓翎王看着防风邶,问。

皓翎少昊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立誓?

防风邶父王要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阿念。而只要是为了阿念,我什么都答应。

皓翎王笑了,他拉过了阿念,看向防风邶,说。

皓翎少昊邶,你先回去。我和阿念说会儿话。

防风邶行礼退出了大殿。

皓翎王拉着阿念坐在了榻边,他笑着说。

皓翎少昊我刚刚那么做,你怪不怪父王?

阿念(皓翎忆)我们刚一回来,你就忽然让防风邶立誓,我都茫然了,还以为你又要我和防风邶和离呢。

皓翎王笑道。

皓翎少昊放心,父王不逼你和他和离,永远都不逼你了。父王是过来人,知道你和他之间太不容易,也理解你们。只是父王就想着,希望你能和自己的夫君平安安稳地过一生,父王不想让你受苦,防风邶他是相柳,他有他的身不由己,你们最终……唉,算了,你刚回来,不说这些事。你这次去军营,见到蓐收他们了吗?

阿念也没有继续想那些悲伤的事情,她就想着与防风邶活在当下就好了。

阿念(皓翎忆)见到了,颉喆留在了军营,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

皓翎少昊那无所谓,颉喆那孩子,整天念着他爹娘,这下留在他爹娘身边了,他肯定高兴极了。

阿念(皓翎忆)我还见到了姐姐。

阿念抬眸看着父王,皓翎王一脸忧伤,他喃喃问道。

皓翎少昊她还好吗?

阿念(皓翎忆)姐姐很好,她也念叨着你。

皓翎王笑了笑,看着阿念,问。

皓翎少昊你是不是去了玱玹军营?

阿念坦然道。

阿念(皓翎忆)对,我也是听说姐姐去了玱玹哥哥那里,所以才大胆地去了西炎军营见她。

皓翎王沉默着,不再言语,阿念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阿念也开始安静起来,良久后,阿念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看向父王,问。

阿念(皓翎忆)父王,当年姐姐是赤宸的女儿的事被传开后,您为什么只是叫她离开了皓翎?而不是将她移除族谱?

皓翎王笑看向阿念,问。

皓翎少昊那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阿念摇摇头。

阿念(皓翎忆)我不希望你那么做,可我好奇的是,那些大臣们都接二连三的来烦你了,你也没有这么做,而是换了种方式,让姐姐离开了。

皓翎少昊我让你姐姐离开,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女儿,才赶她离开。而是玱玹,他要攻打皓翎,若让小夭面临这一切,她一定会很难受,一边是她最在意的亲人,一边是我这个父亲,她会左右为难,我不想让她为此而痛苦挣扎,所以才对朝堂那些大臣们说,我只将她逐出皓翎,至于要不要将她从族谱上除名,那是我说了算。小夭已经嫁给了璟,她与璟生活在青丘,妨碍不到任何人,任何人也妨碍不到她。所以,除不除名,没多重要。

阿念挽住了皓翎王的手,笑着说。

阿念(皓翎忆)我当时还以为你会为了保护姐姐,不再让她受到皓翎臣民的辱骂,所以你就要将她除名来着,结果你没有,你只是让姐姐离开了皓翎,与璟回到了青丘。

皓翎王微微笑着,对阿念温和地说。

皓翎少昊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没必要选择一种最伤人的方式来保护你姐姐。

皓翎少昊可我……还是让你姐姐伤心了。

皓翎王满脸悲伤地闭上了眼睛,阿念握住了他的手,说。

阿念(皓翎忆)父王,你别难过,姐姐说等战争结束,她会立马来看你的。

皓翎王脸上有了笑容。

皓翎少昊真的?她真是那么说的?

阿念忙点点头,很认真道。

阿念(皓翎忆)姐姐真是这样说的。

皓翎王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姹紫嫣红,脸上挂着笑容,可眼中却任有淡淡的忧伤。

皓翎少昊也不知道,这战争何时才结束。

阿念幽幽道。

阿念(皓翎忆)快了,快了……,一切都会结束了。

窗外落英缤纷,阿念目不转睛地盯着落花雨,竟入了神。皓翎王看向她,说。

皓翎少昊你们走了这几日,阿贤一直哭喊着要找你们,我让人将他带去了你母妃那里,也好让我清静了 ,你一会儿去你母妃那里看看她他吧。

阿念回过神来,她摇着头笑了笑,说。

阿念(皓翎忆)不了,让他待在母妃那里吧,本也就指望不上我们这种父母,何必让他现在对我们有了深厚的感情。防风邶一向疏远长安,为的就是将来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做自己的事。而我……

阿念沉默了一瞬,说。

阿念(皓翎忆)而我亦是如此。

皓翎王看着阿念,他蹙眉道。

皓翎少昊你?你将来要去做什么?难道你们这对做父母的,也要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

阿念愣怔着,皓翎王一脸哀伤,继续说。

皓翎少昊就像小夭的父母一样?阿念啊,你怎么舍得啊?

阿念闭了闭眼,依旧一言不发。她微笑着,对皓翎王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皓翎王神色悲愁地看着阿念的身影,消失在梓馨殿中。

防风邶靠着廊道里不远处的一根玉石柱,阿念刚走出梓馨殿就瞧见了他。

阿念(皓翎忆)你还没有离开啊?

阿念向他走去,防风邶微笑着对她伸出手,阿念笑吟吟着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防风邶轻轻牵住了她。

防风邶你真不要去母妃那里看看无虞?

阿念转头看向他,问。

阿念(皓翎忆)那你想去吗?

防风邶不想,我如何对长安,就如何对无虞。

阿念(皓翎忆)那不就得了,你都不想去看看自己的亲儿子,我也不想。就让他老老实实待在母妃寝殿好了,反正长安也在母妃那儿。

防风邶温柔笑着,与阿念手拉手回到了含章殿。

含章殿外的地上落满了海棠花,茫茫一片似雪白,花瓣下还有一些又潮又新的泥土,像是被人刚翻出来的。阿念愣怔着站在海棠花树下,看着被松动过的泥土,一点点被从空中簌簌纷落的海棠花遮盖。阿念跑上前,用手刨开泥土,可里面什么也没有。

很多年前,阿念曾在这棵树下埋了一坛酒,她以为涂山抜会回来拿,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出现过,如今这坛酒却忽然消失,难道是涂山抜来拿走了的?

可到底是不是他拿走的?阿念也困惑不已。

如果是涂山抜来了五神山,那他为什么不来见她?他为什么要一直躲着她?

防风邶你这是在干嘛?

防风邶一直站在阿念的身后,不明其意地看着。阿念缓缓回头望向他,她立马站起身来,又用脚踢着泥土,将坑掩埋。阿念东看看西瞅瞅,说。

阿念(皓翎忆)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无聊挖挖土,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藏些东西。

防风邶纳闷地看着阿念。

防风邶藏东西?藏什么东西?

阿念指了指含章殿,说。

阿念(皓翎忆)万一我屋里有可藏的东西哪,我得提前找个地方藏不是。

防风邶好似半信半疑地盯着她,阿念心虚得脸都在发烫,可她任强装镇定道。

阿念(皓翎忆)你看什么看,我就是在找地方,准备藏东西。你不信我?

片刻后,防风邶笑了笑,说。

防风邶你的话,我当然深信不疑。你想把什么珍贵的东西埋藏起来?

阿念笑着,跑进殿去。一会儿后,又从殿中跑了出来,她手里拿了个用上等的木料制造成的盒子,它的外表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阿念将它打开,里面有着一张金丝帕,裹着一枚碧绿翡翠镯子。

阿念(皓翎忆)这枚镯子,是很多年前,西炎王送给我的,只因我唤他一声爷爷,他便将此镯子赠与我。听西炎王说这是缬祖娘娘戴过的,一共有两枚,一枚他送给了我,另一枚他给了姐姐。

阿念一边说着,一边将镯子重新用金丝帕包裹好,装进木盒盖好,然后将它埋在了海棠花树下。防风邶伸出手想要制止,可泥土已经被阿念用脚踩得严严实实,又用海棠花遮盖。

防风邶扶额,叹道。

防风邶真是可惜了这枚精致的翡翠玉镯。

阿念回头,一脸茫然地看向防风邶。

阿念(皓翎忆)你说什么?

防风邶笑了笑。

防风邶没说什么,埋了买新的。

阿念(皓翎忆)我又不是不要了,只是暂时将它埋在这里而已。日后若是想戴了,再来取。

阿念看着防风邶,心里犯嘀咕:要不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我犯得着把它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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