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京城不到一百里的地方,进京的车队停下了行程,大雪封山,他们不得不稍作休整。
某天夜里,两个黑衣人潜入了林颂居住的马车,天明时离开了。
第二天雪停了,一行人继续赶路。
走到一山壁之间,突发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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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韩山酝过得倒也悠然自得,每天不是在街上瞎逛,去茶馆听书,就是自己在家凭着现代的记忆搞一些发明创造。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天,在某一天,平静的日子被一纸丧书打破。
信上写着,韩山酝的父亲在进京途中,路上突发雪崩,等被救援人员找到时,韩大人韩夫人俱亡,林颂尚存一线生机,被送往京城救治。
看到这些,韩山酝脸色煞白。
熟悉的场景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雨,雪。
交织的命运。
虽与韩家夫妇相识时间不长,但他们待她极好,让她又有了父母回到身边的感觉,更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再联想到那熟悉的宿命,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悲,悲的是老天让她品尝两次人世间最痛彻心扉的失去。
韩山酝只感觉眼前一黑,直直地栽倒下去。
……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又没有家了。
她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三天。
想了很多。
后来,就是整天的坐在窗边看雪,偶尔眼里淌出清泪,不知在思念谁。
直到春和带信来告诉他,韩大人和韩夫人的灵柩已经运到了章城。
她出城接灵,披麻戴孝。
一身素衣,头上仍然戴着帷帽。
将灵柩送入韩府正堂,全府挂白。
她,好像又成了孤女……
偌大的府邸,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了。
这场景,好像是从前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只留下回忆。
她在守灵,守着上天给她再续前缘而又破灭的梦,守着为数不多的往昔。
她垂眸,面色惨白。
她知道,不管是在那个世界父母的死,还是在这章城韩大人和韩夫人的死,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因自然灾害遇难,而都是人为。
从韩大人韩夫人临行前的表现,聪慧的她看得出来。
她知道,真的知道,心里跟明镜一样透彻。
只是,不管是哪个她,都不想再查了,也无力去查……
未来?未来……
活着?活着……
她不解,为何凶手还没有对她下手,总之,章城不能再待了……
守着这一座无人的宅院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知道凶手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留下
离开
生
死
等过些日子,丧期一满,就走吧,去云游也好,去哪都好,总之,忘了这一切,只当这二十天是一场梦,再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去过她想要的生活――没有失去,没有羁绊。
林颂,你的到来绝没有那么简单……
无数个念头在韩山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又如泡沫一般迅速覆灭。
纸花飞作白蝴蝶。
她跪在灵前,思绪又重新回归平静……
――――――
京城里,林颂被送回林府诊治。
伤寒严重,躺了好些日子。
他的父亲问他,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要致自己于险地。
他说,既是不想让酝儿怀疑他,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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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雪已经很少下了。
阳光开始变得温暖起来,河道的冰渐渐融化,来来往往的商船又开始通航。
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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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章主要是白描略写
作者所以字数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