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来换药的时候,看着刘耀文胳膊上渐渐愈合的伤口,松了口气
张真源“恢复得不错,就是别再碰水,也别让伤口受力。”
刘耀文低着头,没说话,只是在张真源包扎时,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马嘉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全程盯着,直到张真源离开,才轻声说
马嘉祺“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今天天气挺好的。”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这是他自残后的第五天。马嘉祺几乎没合过眼,晚上就睡在他床边的地板上,一有动静就立刻醒过来。他没提那晚的事,也没追问噩梦的内容,只是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一点点包裹着他——早上会把温水端到床头,中午变着花样做他以前爱吃的菜,晚上会坐在床边给他读故事,直到他睡着
刘耀文都知道
他知道马嘉祺在担心,知道马嘉祺在害怕,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天晚上割伤自己的瞬间,他是混沌的,被噩梦和绝望裹挟着,只想用疼痛来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清醒后看到马嘉祺通红的眼睛和颤抖的手,那铺天盖地的愧疚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不能再让马哥这样下去了
院子里的阳光很暖,洒在身上像裹了层棉花。马嘉祺搬了两把躺椅放在樱花树下,又拿了条薄毯盖在刘耀文腿上
刘耀文“风有点凉,别感冒了。”
刘耀文“嗯。”(应了一声,看着落在腿上的樱花花瓣,忽然说)“马哥,我想……学做饭。”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马嘉祺“想学什么?我教你。”
刘耀文“就……你以前教我的那个小鸡炒蘑菇。上次没做好,想再试试。”
马嘉祺“好啊。”(毫不犹豫地答应)“等你胳膊好了,我们就去买食材。”
刘耀文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像被阳光晒化的冰
从那天起,刘耀文开始试着走出那个封闭的壳
他会在马嘉祺处理文件时,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书,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但至少不再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他会主动开口说几句话,比如“今天的汤有点咸”,“电视剧里的主角好傻”,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让马嘉祺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有一次,马嘉祺因为公司的事被电话那头的人气到,挂了电话后脸色不太好。刘耀文犹豫了很久,递过来一颗薄荷糖,小声说
刘耀文“吃这个,能舒服点。”
马嘉祺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指尖还有点不自然的蜷缩,心里忽然一暖,接过糖剥开,放进嘴里
马嘉祺“谢了,耀文。”
刘耀文的耳尖红了红,低下头,没说话,嘴角却偷偷扬了起来
向横(感慨)“这小子总算有点反应了,不容易啊。”
马嘉祺“嗯。”
马嘉祺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刘耀文的侧脸上,眼神温柔
他不急,真的不急。哪怕用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只要能看到刘耀文一点点好起来,一点点找回以前的样子,他都愿意等
周末的时候,刘耀文的胳膊拆了纱布,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他看着那疤痕,眼神有点复杂
马嘉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嘉祺“别担心,会消掉的。就算消不掉也没关系,就当是……成长的印记。”
刘耀文抬起头,看着他,忽然问
刘耀文“马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马嘉祺“为什么这么说?”
刘耀文“我总是给你添麻烦,还……还做了那种事。”(低下头,声音带着点自责)“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马嘉祺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马嘉祺“耀文,你能试着好起来,能愿意走出那个房间,能记得给我递一颗糖,就已经很勇敢了。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麻烦,你是……”(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你是我想拼尽全力守护的人。”
刘耀文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他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刘耀文“嗯。”
那天晚上,刘耀文做了一个梦。梦里不再是亲生父母的打骂和冰冷的街道,而是马嘉祺笑着揉他的头发,说“我们回家”。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马嘉祺的衣角——马嘉祺依旧睡在地板上,眉头却舒展着,呼吸均匀
刘耀文轻轻松开手,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那片阴霾,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小口,有光透了进来
他知道,走出阴霾很难,或许还会反复,或许还会有想放弃的时刻
但他不想再让马哥担心了
他想试着,朝着有光的地方,朝着马哥在的地方,一点点走过去
第二天早上,马嘉祺醒来时,发现刘耀文已经在厨房了。少年正笨拙地打着鸡蛋,虽然动作还有点生疏,但眼神专注,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刘耀文“马哥,醒了?”
刘耀文转过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又明亮,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刘耀文“我煎了鸡蛋,这次没糊。”
马嘉祺站在门口,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他知道,漫长的黑夜或许还没完全过去,但黎明,已经不远了
这章就到这里
拜拜ノ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