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远徵和宫尚角回到药房时宫倾城已经不在了,宫远徵没看见宫倾城着急的喊了几声
宫远徵“姐姐?”
宫远徵“姐姐!”
宫尚角瞟了他一眼
宫尚角“别喊了,早走了”
宫远徵“她能去哪儿啊”
宫尚角看了眼自己的傻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
宫尚角“就凭她的武功想去哪儿不行?”
说话间宫尚角已经拿起了桌上盒子了
宫远徵“可是…”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一只脚已经踏出医馆大门了,连忙追了上去
宫远徵“哥,等等我”
两人一同出了医馆朝角宫走去
月色如华,一道娉婷人影被廊下的光拉得朦胧、细长,上官浅手上拎着暖色的灯笼,缓缓走进了女客院落的大门。
她身形婀娜,却脚步精准,腰间一枚玉佩晃来晃去,脸上带着一种满载而归的笑意,只是这种笑意在她走进院落大厅,看见满满的守卫后顿时消失了。
大厅正前方的主人位,巨大精美的画作前方,宫子羽背身而立,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才转过身。大厅里还有其他人,云为衫站在人群中间,抿着唇,只看着地面。
宫子羽“上官浅姑娘?”
上官浅“执刃大人。”。
目光不动声色地投向云为衫,但云为衫只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没法给她任何暗示
宫子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手里拿着竹篮和灯笼,不由询问:
宫子羽“上官姑娘这是去了何处?”
上官浅“去往医馆。”
宫子羽“哦?姑娘身体可有不适?”
上官浅“前日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湿气郁结。所以我只拿了一个白玉令牌……因此我前去找他,想求个方子……”
说完这句,上官浅停了停,然后似乎鼓起勇气,脸上泛起红晕。
上官浅“这样也许就能够拿到金制令牌,被执刃大人选中,成为新娘。”
如出一辙的是,她露出娇羞的笑容,明亮的瞳光华流转,很是绮丽。
果然,宫子羽对她如此直白的话语颇感意外,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若说是为了成为新娘而擅离女客院落,那无可厚非。宫子羽反倒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云为衫,但云为衫只是把脸低垂,没有过多的表情。
宫子羽“不过,上官姑娘,宫门内地形错综复杂,你是怎么找去医馆的?而且父兄遇害后,宫门内高度戒严,你竟然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有来有回?”
上官浅“确实很复杂,把我都绕晕了,幸得遇到一个去医馆取药的姑娘,跟在她身后才找对了地方。回来也花了好多工夫,天都黑了。”
说完,上官浅轻轻跪下。
上官浅“小女子不知道宫门规矩,如果有任何逾矩之处,还请执刃大人责罚。”
宫子羽“责罚倒是不必了,不知者不罪。以后多注意就行,不懂的规矩,记得问富嬷嬷。”
众人听到上官浅如此轻松就过关,都窃窃私语。
富嬷嬷办事严明,叹了口气,无奈地咂咂嘴。
上官浅“多谢执刃。”
其他人都当她脱身了,唯有云为衫,等着宫子羽说到重点。
宫子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上官浅姑娘求证。”
上官浅“执刃请问,知无不言。”
宫子羽“姜姑娘和云为衫姑娘昨夜脸上突发红疹,姜姑娘更是中毒昏迷。云姑娘说,昨夜她们两人都喝了你从家乡带来的酱花茶,所以我想问问上官姑娘……”
上官浅“执刃大人是不是想问,这酱花茶是怎么带进宫门的?”
宫子羽轻笑着,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上官浅“茶叶放在随行嫁妆里,经过彻底检查,才送回到我们房间。执刃大人如果不放心,可以问一问负责检查新娘嫁妆的人。”然后不卑不亢地补充道,“而且,这茶我也喝了。”
宫子羽“是的。这一点,云为衫姑娘已经为你作证了。”
上官浅“多谢云姑娘。”
宫子羽“云姑娘也说多谢你。”
上官浅“嗯?云姑娘,此话怎讲?”
宫子羽“云姑娘说感谢你,是因为她服用了你们家祖传的药膏,所以才迅速消退了红疹。茶叶作为嫁妆,只要被验明无毒无害,当然可以送进来。但有两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带入宫门的,那就是武器和药物。药膏作为严格控制的药物,不知道上官浅小姐是怎么带进来的呢……”
上官浅“贴身……贴身带进来的。”
宫子羽“那一会儿就麻烦上官浅小姐把剩下的膏药交给侍卫,他们拿回医馆研究一下。如果真是无害的救人良药,那倒是无妨,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犯。
但如若膏药有异,到时候我再来找上官浅姑娘。”
一旁的掌事嬷嬷忍不住开口:“就算是无害的良药,也是宫门的大忌,不可无妨……”
宫子羽“我说无妨,就是无妨。”
掌事嬷嬷无奈叹气,纠结着:“哎哟,小祖宗……”
云为衫见她脱身,脸上神色不明。
上官浅“多谢执刃大人宽宏大量。”
夜里,此事告一段落,侍卫们撤去,女客院里万籁俱寂。
这时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那人肤若凝脂手中的玉扇轻点在嘴唇处,唇角微勾
这人正是刚刚在医馆不见踪影宫倾城,她偷偷跟着上官浅来到了女客院落
宫倾城“真是一出好戏啊,宫子羽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宫倾城嫌弃的吐槽了一下宫子羽,但又转念间想到了宫子羽身旁站着的云为衫,好看的眸子立刻沉了下来
宫倾城寒、鸦、肆
宫倾城轻轻呢喃着,抬头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悄无声息的出了女客院落
刚到徵宫门口就发现宫远徵正坐在楼梯上委屈巴巴的,立马又换上了那副清冷温柔的笑脸
宫倾城“远徵弟弟是在等我吗”
见宫倾城回来了宫远徵立马起身走到她身边
宫远徵“姐姐你去哪儿了”
面对宫远徵询问宫倾城笑了笑
宫倾城“许多年没回来了到处逛了逛,怎么了?”
宫远徵摇了摇头
宫远徵“夜里凉,姐姐身体还未痊愈,先进去吧”
宫倾城“好”
宫远徵扶着宫倾城朝里面走去,路上宫远徵偷偷用余光看着宫倾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宫远徵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但他每次看见宫倾城都会不自觉的笑,找不到宫倾城时他会非常着急,他喜欢和宫倾城待在一起。
宫远徵将宫倾城送到房门口又嘱咐了几句,本想看着她进去才走,结果宫倾城坚持不让
宫远徵“嗯,那我走了姐姐”
宫倾城“路上小心”
宫远徵随即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宫倾城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宫倾城“看来尚角哥哥真的把他教的很好”
望着宫远徵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中宫倾城的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转身进了房门,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在地上,颤抖的手扯住身上厚厚的大氅将自己的身体裹紧,整个身体冷的发抖,她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火炉,想爬过去,却发现她的四肢已经冻的僵硬,她小口的呼吸着。这时她想得到了月公子说的话
月公子“你确定吗?这药虽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但此后的每一次发作都寒冷刺骨,并且无法动用内力”
宫倾城“嗯”
月公子“其实你可以在等几年,我既然能研制出缓解它发作的药也肯定能研制出解药,这只是时间问题”
月公子神色凝重的看着宫倾城
宫倾城“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啊,我已经在这儿待了五年了,我还能有几个五年呢”
宫倾城苦涩的笑了笑
宫倾城“再说了我走了你又不是不能研制了”
月公子“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宫倾城“他再有两年就要行冠了,我不想连这个也错过”
宫倾城“咳咳…咳咳咳”
宫倾城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她用帕子捂住嘴,再拿开时已经是一片血迹,看着咳出来的血宫倾城苦涩的笑了,随后收起帕子对着月公子说
宫倾城“把药给我吧”
月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递给了她
月公子“情之一字,如鱼饮水”
宫倾城看着他露出这种表情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转而看着面前的药,拿起一饮而下
宫倾城“是啊,冷暖自知”
房间里的炭火还在烧,烛火摇曳,宫倾城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眉毛上像是染了一层冰霜,像是雪中的精灵却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