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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心意

徵于倾城

热闹的上元夜与角宫无缘。这里,即便是节日,也弥漫着肃杀气,回廊没有彩灯,门前也无香炉,一如平常时的黝黑肃静。唯一不同的是,后院回廊里多了一点点火光。宫远徵兴致颇高,提着一只精美的龙形花灯,兴高采烈地朝宫尚角房间走去,他本来是想和宫倾城一起的但宫倾城一早就出去了。

侍卫“徵少爷,好漂亮的花灯啊。宫二先生属龙,应该是给宫二先生的吧?”

宫远徵心情好,脸上少有地带着笑

宫远徵“我哥不喜欢这种无用之物,但我想着上元灯节,房间里亮堂喜庆一些总是好的。”

侍卫“少爷亲手做的?”

宫远徵没说话,但笑得有些得意,他看着房间问下人

宫远徵“我哥呢?我来陪他一起吃饭。”

侍卫“宫二先生正在和上官浅小姐一起用晚膳。刚刚下人们在后院廊亭里生了些炭火,他们应该是在那里。”

宫远徵的笑容突然在脸上消失,就像灯里的光焰,突然冒出一阵烟来。他看着手上的灯,又抬头望了望院中,脚步僵在地上,长出一口气。

侍卫“徵少爷要一起用晚膳吗?我现在去通报一下宫二先生?”

宫远徵“不用了。”

宫远徵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灯,默不作声。他慢慢转过身,再回头望,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仿佛是丢了什么。

曲折栈道伸向湖面,湖心一座廊亭。

湖面上飘荡着各种花灯,水面上空还飘着几只用绳子拴起来不让飞走的天灯,被风吹着在夜色里晃来晃去,湖面被照耀得波光粼粼。

廊亭周围生着几个炭火盆,让冬夜的室外不那么寒冷。

桌子上摆着精美的菜肴,上官浅有些意外。

上官浅“角公子平日里都是独自一人,怎么今天突然邀请我一起用膳?”

宫尚角“今天是上元灯节,本该热闹喜庆。我想,你之前应该都是和亲朋好友一起逛街看戏,赏星赏月赏花灯,对吧?”

上官浅“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其实也不太常出门。”

宫尚角“宫门里的上元节是有些冷清,我想着,你可能不习惯,正好我今日的事务也处理完毕,就陪陪你。嫁入宫门,受苦了。”

上官浅“嫁入宫门也许会苦,但嫁给宫二先生一点都不苦。”

宫尚角没说话,帮她倒了一杯酒。洒线入杯,溅起一片酒花。

上官浅“其实公子不喜欢热闹吧?”

宫尚角“不喜欢。”

上官浅“那我也不喜欢了。”

宫尚角“喜欢,还能改吗?”

上官浅“当然。喜欢都是后天的,没有谁生下来就喜欢谁。”

宫尚角又想起宫倾城说的话,上官浅对他情,轻轻的“哦”了一声,

宫尚角“但仇恨可以是先天的,有些人生下来就带着恨。”

上官浅“是啊,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却有无缘无故的恨。两个没有见过面的人,也可能是生死世仇。”

宫尚角“宫门的仇人宿敌有很多。有很多没见过面,也有很多却是天天见面。千古者,唯‘情仇’二字。”

上官浅“角公子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宫尚角目光深深地看着上官浅

宫尚角“你很会说话。”

上官浅“不是吗?”

宫尚角“你刚说的是‘角公子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而不是说‘宫门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上官浅“有区别吗?”

宫尚角看着她,笑了

宫尚角“嗯……没有区别。”

宫远徵回到了自己房间。他看着手里的两份药膳配方,把药膳上的每一味药都单独写在一张纸上。那是上官浅和云为衫在医馆里拿的药膳配方。

此刻,他的书案上放着两排药膳配方。

第一排是云为衫的药膳配方,上面有石豆兰、地柏枝、大山玄参、棕心山栀、黑米、银杏、钩石斛、井泉水。

第二排是上官浅的药膳配方,上面有柏木、青蒿、光裸星虫、金果榄、炙甘草、冬虫琥珀、独叶岩珠、秋石、糯米、鸭血、丝瓜。

宫远徵一边摆放着,一边喃喃自语

宫远徵“这是云为衫的药方……这是上官浅的药方……”

他的目光反复在这两份药方上游走,虽然宫倾城说了是药膳但他还是不甘心的道

宫远徵“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药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突然,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他迅速拿起第一排的几张纸,和第二排的几张纸排列起来。

宫远徵“石豆兰、地柏枝、钩石斛、光裸星虫、独叶岩珠……再加上……”宫远徵忍不住念出了声,“再加上……棕心的山栀、发芽的炙甘草、内有冬虫的琥珀……只要另外找到朱砂和硝石……剧毒……这是剧毒!”

宫远徵抓起两份药方,飞奔而出!他要告诉宫尚角,上官浅极有可能对他下毒手。

湖心烛火幽幽。

上官浅身边的石凳上有一口小锅,里面是药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上官浅一边从碗里盛粥,一边对宫尚角说

上官浅“我今天去药房取了些药,用老家的药膳方子熬了粥,我最近不知道为何,老是觉得心火燥热。”

上官浅“山谷里瘴气重,阴冷潮湿,你们总是烤炭火,气血浮躁了。”

上官浅“我特意加了红枣、糯米,还有桂圆干,想说有点八宝粥的吉祥意味。角公子要尝一点吗?我炖了一下午呢。”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递过来的粥,她的手腕很稳,清粥在碗里一点晃动都没有。她的笑容也很轻松,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宫尚角看着她的手,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

宫尚角“你的手很稳。”

上官浅愣了一下,但面不改色

上官浅“家里世代行医,小时候爹爹训练我拿秤称药,说手一定要稳,不能哆嗦。药材重量差之分毫,可能就是关系别人的身家性命。”

宫尚角淡淡地说

宫尚角“哦,这样啊。”

说完,他伸手接过粥,慢慢端到嘴边。

远处,一枚暗器射来,破空声将夜色打破碎,也将粥碗打碎。如果在平时,这枚暗器纵然来得再凶些,宫尚角也能提前发觉。但今夜,他着实对四周放松了警惕,全幅注意力都放在了上官浅身上。这个女人营造的一块温暖小天地,让他多少有些沉醉。

宫尚角一惊之余,瞬间恢复冷静,捏起桌面一块瓷碗的碎片,用足内力,朝暗袭处甩去,动作快如闪电夜色中,就在瓷片快要扎到宫远徵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过来用身体为宫远徵挡了下来,最后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在看清人的那一瞬间宫远徵痛苦的叫出了声。

宫远徵“姐姐!”

宫倾城身上的白色狐裘被血染红,嘴里还不断的吐着鲜血,宫远徵跪在地上抱起宫倾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宫远徵“姐姐…”

宫倾城看着宫远徵这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

宫倾城“阿徵…别哭啊”

宫远徵抱着宫倾城不敢用力,只能身音嘶哑的吼着

宫远徵“来人,来人啊…”

宫尚角凌空一跃,便到了刺客身边,待双脚落地时,发现被自己瓷片打伤的却是宫倾城,伤在肩膀下方靠近心口位置。

宫倾城呼吸急促,躺在宫远徵怀里咬牙坚持,满脸痛苦之色,被击中的位置是一个命门。

宫尚角怒吼道

宫尚角“来人!”

远处传来侍卫的应答声,随即便有脚步声传来,十几条身影倏然而至,宫远徵小心翼翼的抱起宫倾城往医馆走去,走时还不忘说道。

宫远徵“哥…粥里面有毒”

宫尚角回头,望了一眼镇定自若的上官浅。她自然明白了来龙去脉,也清楚宫远徵的所做所为,却没做辩解,只是转身拿起从锅里盛的另一碗粥,淡定地喝了下去。

她放下碗,坦荡地看着宫尚角

上官浅“徵公子误会了。不过,兄弟情深,令人感慨,这正是关心则乱,就算有毒,能害得了宫二先生吗?”

宫尚角没有说话,目光异常锋利。

宫倾城被宫远徵送到医馆,她躺在木板床上,伤口处被剪开。两个大夫围着,他们看着心口的那个瓷片,插得很深,都不敢摘取。两个大夫面面相觑,一人神色凝重:“这个位置……是经脉命门,稍有不慎……”

宫远徵自然也知道他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宫倾城,他是药理天才但现在当宫倾城躺在这里时他竟手在发抖

宫倾城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能咬着牙声音颤抖的开口

宫倾城“阿徵…取……姐姐教过你的,别怕”

宫倾城“我会运转内力,护住经络,你…只管取下…不会有事…的,姐姐相信你”

宫远徵终于定下心神,吩咐下人

宫远徵“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来……”

宫倾城“拿一根野山参……过来……”

另一大夫急忙拿来一块切开的山参,放到宫倾城嘴里,宫倾城咬着,脸色已经非常苍白。

宫远徵“姐姐你忍着些”

说完,把瓷片拔出。随即,鲜血四溅。宫远徵脸上全是血。

宫倾城咬着山参,面色惨败,昏死过去。

周围的下人全部下跪,低头,不敢说话了。

宫远徵拔瓷片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宫尚角回到自己房间,走到门前,看见插在门上的一只依然还亮着的龙形花灯。龙的鳞片清晰精致,每一片都过精心打磨,像清澈的眼神。这时一声猫叫打断了他思绪,宫尚角看着从门外跑进来的黑猫眼里闪过疑惑,角宫连只鸟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猫呢?这时金复也跟着进来了

金复“角公子”

宫尚角“这猫哪儿来的?”

金复“回角公子,是二小姐送来的,说是给您的上元节礼物,还说角宫太冷清了,有只猫陪着您或许会好些”

宫尚角“你先下去吧”

金复“是”

金复下去后,宫尚角抱起猫看着门上的龙灯眼睛泛红。怀里的猫蹭着他的掌心,龙灯亮得极为耀目。他的记忆也一下子鲜活起来。

十七岁那年,他在庭院里独自练刀。天空飘着零星的雪,庭院里没有人。他突然转头,不远处墙角躲着的那个小人儿害怕地把头缩了回去。

他对着那个人影说

宫尚角“你出来吧。”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哆嗦着从墙角探出脑袋,背后还有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宫尚角面前不敢说话,宫尚角蹲在两人面前。

宫尚角“你们是宫倾城和宫远徵,对吧?”

小宫倾城和小宫远徵点点头。

宫尚角“你们跑来这里干什么?”

宫远徵“我爹爹死了……没有人教我练武功了……以后坏人会欺负我和姐姐……”

宫尚角“我教你。”

宫远徵“那你不要教太难的……我怕我学不会……你刚刚的那些动作,爹爹都还没教我呢……”

宫尚角“学不会也没事,以后我保护你们。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弟弟妹妹。”

宫远徵“我们的爹爹不一样,我也是你弟弟吗?”

宫尚角“你只要姓宫,就是我弟弟。”

宫倾城“可是,我不是宫门的人也可以做你妹妹吗。”

宫尚角“你既然已经改了姓那就是宫门的人,你已经姓宫了那就是我的妹妹。”

宫远徵“那你有自己的弟弟妹妹吗?我和姐姐来了,他会不会生气呢?”

宫尚角眼睛红了

宫尚角“我弟弟……去另一个地方了。”

宫倾城的小手附上了他的脸

宫倾城“哥哥不哭,我们可以做你的弟弟妹妹呀,这下你就可以一下子拥有两个人了”

宫远徵“是啊你不要哭了,我和姐姐可以做你的弟弟妹妹呀。”

宫尚角“好”

宫远徵“你在这里等我哦,我去找一把刀来。你不要走哦,我马上就回来。”

宫远徵小跑着离去只剩下宫倾城和宫尚角在原地,宫倾城捏着衣角小声开口。

宫倾城“那你也可以教我武功吗?”

宫尚角“当然可以,不过女孩子练武很辛苦的,你可以忍受吗”

宫倾城“我可以的”

宫倾城眼神坚定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那好,我教你”

宫倾城“可我用的是剑不是刀,你也会用剑吗”

宫尚角“剑我不会但是有剑谱,我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宫倾城“好,谢谢哥哥”

宫尚角从尘封已久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院落无人,远方山谷里都是山谷下放飞的天灯。

他坐在偌大院落的黑暗里,拿着自己手里小小的龙形花灯,轻轻地摇了一下,龙灯里面的蜡烛闪烁了几下,熄灭了,怀里的猫儿也睡着了。

宫尚角抬起头,眼眶里堆满了眼泪。

角宫里,上官浅朝宫尚角的房间走去,她远远地看到房间里没有亮灯,便紧走几步,待到门前时,绿玉侍金复从门里出来,边关门边问

金复“上官姑娘,你——。”

上官浅“我来找角公子。”

金复“角公子去医馆了。”

上官浅“那我去——”

金复打断她道

金复“角公子吩咐今夜谁都不要打扰他。”

说完,金复径自离开。上官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知道,此刻金复对待她的态度便是宫尚角的态度。

医馆内宫远徵正趴在病床边守着宫倾城,听见脚步声看见是宫尚角,他声音嘶哑的开口

宫远徵“哥……”

宫尚角“嗯,倾城怎么样了”

宫远徵“姐姐已经脱离危险了,还在昏睡…”

宫尚角走到宫远徵身边看了看病床上的宫倾城又看了看一脸憔悴的宫远徵,抿了抿唇开口

宫尚角“远徵,你对倾城不止姐弟之情对吧”

宫远徵震惊的看着宫尚角

宫远徵“哥,你怎么知道的…”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没说话而是等着他回答刚刚的问题,宫远徵在宫尚角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咬着唇底下了头,宫远徵本以为宫尚角会骂他,但并不是如他所想

宫尚角“倾城知道吗”

宫远徵摇了摇头,他不敢告诉宫倾城,他害怕他说了宫倾城就真的不要他了。

宫尚角“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宫远徵“哥,我……”

宫远徵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宫尚角“唉,好了你要是不愿意说就不说了,倾城的药好了,你去端一下吧”

宫远徵看了看宫尚角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宫倾城,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等宫远徵走后宫尚角坐在病床前,为昏睡的宫倾城把了把脉,确定真的没有危险后,这才长吁一口气,盯住伤口看了许久。

十三年前。上元节,宫门张灯结彩,仆人们四下忙碌,热气腾腾。

庭院里,他正在教朗弟弟叠着晚上要放的河灯,泠夫人拿着两只灯笼——一只龙灯、一只虎灯,笑吟吟朝他们走过来。

泠夫人将虎灯递给朗弟弟。结果朗弟弟吵着要龙灯:“我要哥哥那个,哥哥的龙灯好看!”

泠夫人拿他没有办法,笑着摇摇头。宫尚角便把自己的龙灯递给朗弟弟。朗弟弟十分高兴,抱着龙灯:“哥哥是龙,这只灯灯也是龙,我就有两个哥哥啦。”

他笑了:“你真是贪心,有我一个哥哥还不够哦?”

“哥哥,你天天练功,都不怎么陪我玩儿,有这只大龙灯,它就可以陪我呀。”

他宠溺地应道:“好好好。让它陪你吧”

“但哥哥不可以有两个弟弟哦也不可以有其他妹妹,只可以有我一个。”

他说:“好好好,哥哥就你一个朗弟弟。”

十二年后的上元节,宫门显然冷清了许多,一片萧索,只有一两个仆人在往屋檐下挂灯。宫尚角坐在房间里,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一个锦盒,里面的龙灯已经变得残旧不堪,他看着残旧的龙灯,睹物思人。

宫远徵进门,看见他满脸落寞,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个锦盒,若有所思。

宫远徵“哥,走吗?”

他盖上锦盒的盖子

宫尚角“走。”

出了门,宫远徵随后跟出去,但临走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锦盒……

等宫尚角和金复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的龙灯不见了,只剩下锦盒。便问

宫尚角“灯呢?”

金复“公子别急,应该是哪个不知情的下人收拾起来了。”

宫尚角“去找!”

就在这时,宫远徵提着重新亮起来的龙灯过来了,陈旧的龙灯已经被他修补一新。宫远徵很开心,将龙灯递给宫尚角。他充满期待而有些得意地说

宫尚角“哥,坏的地方,我都修好了!”

他冷冷地责问

宫尚角“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宫远徵“我……我只是见这龙灯旧了,所以……”

宫尚角“你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睛渐渐红起来。

宫尚角有些心软

宫尚角“你先下去吧。”

那一夜,宫远徵久久坐在门外台阶上,眼睛红红的。他觉得委曲,更觉得伤心。金复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解释

金复“那只龙灯尾巴上的污渍是朗弟弟第一次学会写诗时蹭上去的墨迹,那折断的龙须是朗弟弟夜里做恶梦时紧紧攥着折断的。对角公子来说,那些都是朗弟弟留下的痕迹,是他仅存的念想了……”

宫远徵“我知道了。旧的不修了,留着。我回头给哥做一个新的。”

金复“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请徵公子多多体谅吧。”

宫远徵“可我不是衣服,姐姐也从来不会那样觉得。”

金复“徵公子是二小姐捧在手心里的,二小姐自然不会那样觉得,只是朗少爷是角公子的心结…”

这时的宫倾城已经去后山四年了,宫远徵抿了抿唇没说话而是站起身走了。

病床上的人手指微动宫尚角断了思绪,朝床上的人看去。

宫倾城缓缓睁开眼睛

宫倾城“尚角哥哥”

宫尚角“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宫倾城摇头想要坐起来,宫尚角连忙扶着她让她半靠在床头

宫尚角“刚才远徵的话你听见了吧”

这时宫远徵刚端着药走到门外就听见了宫尚角的这句话,他本想直接进去但他还是想听听宫倾城的回答,他紧紧的握住药碗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内心。

宫倾城“嗯…”

宫尚角对上宫倾城的眼睛

宫尚角“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必有负担”

宫尚角“我能看出对远徵也是不一样的”

宫倾城苦涩的笑了笑,声音自嘲

宫倾城“不一样又能如何,阿徵还小未行弱冠之礼,他哪里懂什么是喜欢啊”

宫倾城“他就是和我待的久了又没有见过多少女子,说不定以后他成年了出去见得人多了就不会这么想了呢”

宫倾城“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呢,咳咳…”

宫尚角看着她没说话,门外的宫远徵紧紧捏着手中碗

宫尚角“远徵不会…”

宫远徵“不会的”

宫尚角话还没说完宫远徵就冲了进来,他红了眼眶,身体还有些颤抖的看着宫倾城,宫倾城别过头不敢看他,宫尚角看着两人叹了口气

宫尚角“唉,我去看看金复把猫喂好了没”

宫尚角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宫倾城和宫远徵在房里,宫远徵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走到病床边看着宫倾城,宫倾城面色病白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的笑

宫倾城“你都听到了?”

宫远徵“嗯…”

宫倾城“阿徵,你还小…”

宫远徵“姐姐我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宫远徵跪坐在床边,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宫倾城也红了眼眶,宫远徵拉起她的轻颤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宫倾城“阿徵…”

宫远徵“姐姐或许以前的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这里,是为姐姐而跳动的”

宫远徵“姐姐,我心悦你”

宫远徵“宫远徵心悦宫倾城”

他的声音嘶哑但却无比坚定,他的每一句话都砸在宫倾城的心上,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的顿痛,宫倾城无比艰难的开口

宫倾城“阿徵…”

宫倾城“我这副样子不知还有多久可活…你值得更好的,又何必…”

宫远徵“姐姐就是最好的,我不要其她人 ,我只要姐姐,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我会治好姐姐的。出云重莲快开了,姐姐…再等等好不好…”

宫倾城看着地上跪坐着的宫远徵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宫倾城“好…姐姐从来都不会拒绝阿徵。”

上官浅房内亮着幽幽烛火。她先是生起一盆炭火,然后把房间的前窗打开。前窗对着庭院走廊,过往的仆人可以看到屋内的情景。而后,她又在被子里塞了几个枕头和几件衣服,看起来被子里有人正在睡觉。她略一思忖,再把床纱放下一半,轻纱半掩,更加看不真切。

随后,上官浅脱掉外袍,露出里面一身夜行衣。她拉起黑巾,把脸蒙上,闪身从后窗飞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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