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云雷发了鼓曲社招生的宣传,大家才大规模看见师父抖音里发的张云雷,那个呆头呆脑脸有点肿的老学究形象,当时就发出了一阵爆笑,超话里全都是我的磊磊怎么变成这样了?好像个偷地雷的。要不就是,不怕你们说我,我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来这是我们家磊磊,诸如此类。
张云雷自己都看笑了,当然也有评论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问题,就是我感觉磊磊最近似乎变胖了,其实张云雷自己也知道自己正在变胖,可是姐姐不允许他哪一顿饭不吃,他自己这个身体情况又没有办法运动,再加上药物有些副作用,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胖。
北京又下了一场雪,张云雷趴在窗户边看外面的雪花飘飞,安迪闹着要出去玩雪,张云雷本来想要陪着的,但姐姐坚决不让,说他的身体还不如安迪结实呢,一点也不能着凉,所以叫安迪和亲戚家的小朋友一起到院子里玩,张云雷只能在窗户边上看着。已经解封有几天了,张云雷惦记着出去工作,又怕姐姐不同意,于是一直憋着没说,想着等小瑞来找,他再顺理成章的走。
窗外飞雪纷纷,颇有意境,张云雷不由得就想起那首赞雪不露雪的诗来了,天上一阵黑咕隆咚,想着杨九郎接下来该说你等会儿,这是七个字嘛,这不是八个字嘛,张云雷自己在脑子里过着这些活,到了节骨眼自己还不禁笑一笑,笑着笑着就有些伤感了,得是有多大的瘾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繁复念叨这些活啊?
正想着,小路上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捧哏,他惦念的杨九郎提着一袋零食一袋水果正往门口走,张云雷赶紧起身披上衣服去开门,还没等杨九郎进屋,手上的零食就已经被安迪他们俩小孩截胡了,杨九郎直说着,“别都收起来,给你们老舅留点。”
俨然一副张云雷会跟他们抢零食吃的模样,张云雷看着有点好笑,从袋子里打劫了一包薯片和一盒蓝莓干,这才放安迪他们俩走了。杨九郎看着俩孩子在外头玩时冻得通红的小脸,疑惑了句,“还没开学呢?”
“快了,说是等到过完了暑假,下个学期就正常上课了。”张云雷笑笑,心道这俩小祖宗总算是要回归学校了,疫情以来在家呆的安迪都胖成什么样了,偏他会撒娇,大家都愿意惯着他,等到了学校累起来或许就好了。张云雷打开蓝莓干吃着,念叨着说想出门去工作了,也不知道小瑞什么时候来催自己。
“在家呆着多好啊,我们这都巴不得在家多歇歇呢。”杨九郎从张云雷手里拿出一颗蓝莓干放进嘴里,乐呵呵的看着张云雷肉乎乎的小脸。张云雷斜睨他一眼,嚼完了零食开口抱怨到,“再这么呆下去,体重称就要让我压坏了,不行,我不能再在家里蹲着了。我要练歌,我要唱歌。”
歌这不就说来就来了,小瑞很适时的发来微信,说是流行金曲排行榜要策划一张叫夏日少年气的专辑,希望张云雷能够出一首歌作为压轴单曲,小瑞已经选了几首合适的,需要张云雷来听demo,选一首最喜欢的。张云雷这下也有充足的理由跟姐姐开口了,姐姐倒也没多做阻拦,只是叮嘱他出门在外做好防护,戴好口罩。
休息了那么长时间,张云雷终于又有了工作要做,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小瑞约了信念音乐方的制作人和张云雷见面,张云雷为此还特意去剪了个头发,做了个发型,显得精神利落些。
“是这样的,咱们这个夏日少年气的专辑主要就是以十二位不同风格类型的歌手们的成长故事为主题,讲述不同的夏日少年故事。咱们这边给张老师的定位就是‘扇子’少年,咱的歌也是作为压轴曲目上线的哈。”制作人王哥介绍到,带着笑意望着张云雷,“这段时间我也关注了张老师的动态,最近发的单曲都是公益性质的歌曲,咱们这个项目也是‘中华儿慈会星光梦想计划’特别企划的,我们也是觉得张老师合适,所以来邀请了您。”
“您太客气了,我的荣幸我的荣幸。”张云雷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赏识,接着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咱们请了十二位歌手,我现在只是一个没发过多少歌的起步歌手,既没发过专辑也没办过演唱会,咱们这个项目如果让我来压轴的话,其他歌手或者是他们的粉丝会不会……我的意思是,我很荣幸参与到咱们这个项目里,但是这个出歌的顺序,需不需要再重新商量一下?”
“张老师可太谦虚了,这么说吧,如果我们把这些歌手放在一起做一个投票来选出压轴的话,您觉得会有人能超过您嘛?而且您从艺多年,虽然没有一直在歌手的行业里,但也算是前辈了。”王哥耐心的解释劝说着,“而且更重要的是,咱们这个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儿童友好行动有意选您作为咱们的公益大使,用音乐传递正能量不是您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嘛?”
张云雷当然没有回绝的理由,这是一个太好的机会了。现在离夏天还有段时间,张云雷还有足够的时间学好这首歌,用自己的全力让这首歌足够配得上作为一首压轴曲。听了初步选择的几首歌的demo,张云雷很喜欢其中一首将传统与流行相融在民谣中的曲子,开头一阵悠扬的笛声更是很有故事感,于是就拍板了这首叫做误以为你以为的歌。
时间还足够,王哥的意思是先不急着练歌,主要还是要挖掘张云雷身上的故事,于是又陆陆续续约了几次见面,甚至还约过杨九郎和张云雷一起来,就为了更好的了解张云雷这个人,写下属于他的少年故事。
“其实我当时对其他同龄人是羡慕的,当时师父管我们都很严,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会起床带着我们喊嗓子,那时候郭麒麟还在上学,然后我就每天站在阳台上吊嗓子嘛,就看着他背着书包去上学,看他晚上回来趴在桌上写作业,其实我还挺羡慕的。”张云雷回忆着,微微笑着,眼睛却红红的,“我没上过学,所以也没有同学,我的朋友就只有我的师兄弟,没有社交圈,所以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朋友,过去为了交朋友,我还吃过大亏。”
那时候撕心裂肺,粉身碎骨的痛,现在都能释然的说出来了,张云雷笑笑,看向了坐在身旁的杨九郎,杨九郎不仅是张云雷的爱人,也是他除了成长路上那些发小之外,真正意义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友情始于一张尴尬的自拍,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牛肉面,一块真心实意送出来的手表。和三哥、大哥、通哥这些哥哥们都不一样,这个朋友,是张云雷自己争取来的。
杨九郎握了握张云雷的手,回以一个让人心安的眼神。
“虽然羡慕,但我也不后悔,尤其是我现在想起来,特别庆幸当时师父对我的严格,也很庆幸当时自己努力的坚持下来了。”张云雷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当时能再努力一点,再刻苦一点,这样我才会成为比现在更好的人。早早懂事,早早规范自己的言行,少走弯路少吃亏,嗐,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有用的,人是一直在往前走的,一路上所有的坎坷或者挫折都可以成为风景,成为以后的经验,走过一次弯路才知道什么样的是弯路,以后才能不再走。”制作组里的几位笔者安慰着,也仔细倾听着张云雷的故事,思索如何将这个单纯固执的大男孩的故事落在笔下,留住折扇少年的故事。
张云雷是一个星期之后开始跟着声乐老师学新歌的,学新歌对于张云雷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对于词和曲调的掌握都非常快,主要的问题就出在发声上,之前的几张EP也是这样的问题,张云雷由于从小学习传统曲艺,他的发声方式和发声部位与流行歌曲的发声方式略有不同,需要进行纠正训练。
不过声乐老师很欣赏张云雷的嗓子,觉得他的声线干净又温润,与这首新歌的故事感十分适配,所以也格外有耐心的给他纠正,倒也不急在一时,毕竟离发歌的时间还早,可以稳扎稳打的进行。
另一边师父想要做一个短视频的综艺,叫张云雷有空的时候就回家来配合他录视频,这倒不是什么急事,只在张云雷平时休息时间就能完成,杨鹤通、李鹤彪等许多闲着没事的师兄弟也都要参与进来,师父管这个叫没工作组再就业。这活说简单倒也简单,就是师兄弟几个讲一些志怪故事,名字就叫子不语我语。
张云雷每回练歌休息的时候就回来陪着拍一期小成本短视频,过过戏瘾,倒也挺有意思的,只是明明是个恐怖的题材,杨九郎每每看完,都对着张云雷的模样打扮笑一阵子,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再念叨着,“可说是低成本呢,看我们角儿这个妆造,这哪有妆造啊?太敷衍了吧,哈哈哈,那小瓜皮帽太可爱了。”
“杨九郎你可闭死你那个嘴吧,我这帽子你也不是没戴过,你忘啦?李二彪。”张云雷回怼到,丝毫不落下风,不过张云雷自己看着自己演的那短剧,也觉得现在自己个儿是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了,小瓜皮帽确实可乐。
“明儿什么安排,有空的话咱们俩一块出去吃饭吧?”杨九郎换了个姿势之后接着问到。
“没什么安排,那明儿你来接我吧。”张云雷应和到,“等后个我再去录音棚,要做第一次试录了,到时候你要是没事可以来听听。”
“嗯,我看看能不能把我那个拍摄推一推。”杨九郎似乎在翻手机看着什么,皱了皱眉头。张云雷闻言赶紧摇摇头,“不用推不用推,没空来就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正片,就是个试录,可别耽误你的事儿了。”
现在似乎早已经不去计较那些能不能在身边的事了,不似当初那般轰轰烈烈,更多的是考虑对方的实际情况,体谅对方的工作情况,或许这就是长大了吧,张云雷有时候也会想,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轰轰烈烈未必就是真爱的深,也未必能走的长远。只要心里有对方,未必天天见面也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