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远徵,在这等我一会。”
姣姣说着,就松开了环住他腰身的手。宫远徵慌乱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拼命摇着头。
宫远徵“姐姐别走,别走,陪陪我。”
他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只能汲取一点来自她身上的温暖。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害怕姣姣去找宫尚角,就把他忘了。
他死死地箍住姣姣的腰身,几乎让她快要喘不过气,他太害怕了。
姣姣“远徵,不去了,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姣姣没有拒绝他此时甚至有些过分的举动,只是轻轻拍着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一下又一下。
她的声音好像带着魔力,让宫远徵的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
宫远徵“好。”
宫远徵牢牢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偷偷溜走。
宫远徵今日简直是身心俱疲,他好像没办法从尚角哥哥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姣姣强硬地要他休息,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能乖乖的平躺在床上,但是一闭眼就是宫尚角红着眼让他出去的情形。
他在梦中辗转反侧,睡的很不安稳,就连睡着,那眉头也是紧缩着的。姣姣只能在他榻前默默守候,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头,口中低吟着那些无从追溯的旋律。
他的眉心似乎被这首无名小曲抚慰,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姣姣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臂放入被窝里,又为他取下抹额。
姣姣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赶来的下人拦住。
万能人物“表小姐,角公子好像在摔东西,能不能请您过去瞧瞧。”
她的表情有些战战兢兢,姣姣忽的感觉到有些疲惫,扶了扶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刚一直半蹲半坐,现在她的眼还有些晕。
姣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幽深的房中并未点燃灯火,四周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唯有淡淡的月光,如同轻柔的纱幕,透过窗棂,洒落在地。
那碎裂地瓷片可怜地躺在地上,姣姣轻叹了一声,想拾起来,却被突然出声的宫尚角吓了一跳,断口将她柔嫩的肌肤划出一道血痕,瓷片也应声而落,碎成几瓣。
宫尚角“姣姣,过来。”
宫尚角对血的味道很是敏感,此时也有些紧张她。
姣姣听话地到他身边,宫尚角拉起她的手,吮吸着那处伤口,一双眸子却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宫尚角“刚刚,为什么不进来?”
他说的是方才她和宫远徵在门口的时候,他听得分明,自然也知道远徵拦住了她,可他想听她亲口说。
姣姣“尚角哥哥,又想起朗弟弟了是吗?”
姣姣没有回答,反而将问题抛给他,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她只是爱干净而已。
看见她的动作,宫尚角的心仿佛和那瓷片一样,碎成了好多片,他笑得有些苦涩。
宫尚角“你是来为远徵讨公道的?”
他知道他方才语气确实太重,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要一想起那日母亲和弟弟了无声息的躺在血泊之中,他的理智就被恨意吞噬。
姣姣“不是。”
姣姣坐在台阶上,头微微靠在他的膝头。
姣姣“尚角哥哥,你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真正关心你的人。”
姣姣“这样只会更痛苦。”
姣姣“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姣姣“但你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