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客拿起手中的子母弦月刀,细细端详,那薄薄的刀刃尽显杀伐之气。
寒衣客“宫远徵?”
寒衣客“那就让我试试,他够不够格。”
紫衣“我劝你还是不要胡来了。”
紫衣仿佛只是随意一说,她眼里还含着几分薄凉的笑意,她倒挺想看的,只是装模作样规劝一番,到时候,要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紫衣“姣姣若是生气,必定要和你闹了。”
寒衣客“那岂不正好,我就想她和我闹。”
寒衣客抚上自己的脸,那小姑娘天天嫌他长得太凶,不愿和他亲近,偶尔见面不是躲在寒鸦柒后头,就是抱着万俟哀的胳膊,要么就是直接拉悲旭挡住。
她若是和他闹,他可以考虑一下,不往死里打宫远徵。
姣姣时常觉得寒衣客是个奇怪的人,毕竟哪有人在房间里面还戴着那破斗笠的,屋子里又不下雨。
年少的时候寒衣客要来抱她,她额头直接被那斗笠硌红一片,寒衣客还呆呆的不知道发什了什么。
从那之后,姣姣便不再和他亲近了。
因为他实在是,太笨了!
上元节这日,宫远徵早早地就等在姣姣房前,甚至还赖皮要进房间看她梳妆。
淡眉如秋水,添上一抹黛色,柳眉如画,胭脂轻轻扫过脸颊,便是一张桃花面。
宝髻瑶簪,那脖颈之间还垂下一串长长的璎珞,蜿蜒至腰际,一颦一笑、莲步轻移之时,那华美的流苏坠子轻轻摇曳,尽是风姿。
宫远徵一时有些看得呆了,华灯初上,灯火葳蕤,万家同贺,可他眼里只能装得下她。
一想到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他一整颗心就好像被蜜填满一般,皆是甘甜。
他们会相伴,度过余生,他第一次觉得“一辈子”是这样美好的词语。
包含着他对有她的未来的全部期待。
姣姣“远徵。”
姣姣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轻轻地唤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一下被宫远徵牢牢握住贴向他的心口。
宫远徵“姐姐,这里跳得好快。”
姣姣娇嗔着瞪了他一眼,粉嫩的脸颊又透出几分羞涩的薄红,倒让那脂粉都黯淡了不少。
姣姣“别说了,走吧。”
宫远徵“我牵着姐姐。”
只是短短两年,宫远徵的心态已全然不同了,毕竟他如今有了更光明正大的身份,不再是只能在暗里默默喜欢的弟弟了。
旧尘山谷热闹非凡,宫远徵牢牢牵着她,手心都冒出细汗。
姣姣“远徵,我想吃西街口那家铺子的糕点,我们去买些。”
他们在东边,离西街口有好些距离,宫远徵舍不得让她在人挤人中奔波。
宫远徵“我去买就好,姐姐在宽敞的地方等等我。”
寒鸦柒在暗处巷子中看见他抚上姣姣的脸颊,又在她眉心蜻落下轻如蝉翼的一吻,无限珍重。
宫远徵在灯火灿烂、人声鼎沸之中,放肆的表达他对姣姣的爱意。
而自己呢,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任由不甘和嫉妒蚕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