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其实对邝露来说,是不是在哪里都一样的过。她身上的伤痛逐渐的就好了,在那之后冥帝似是遗忘了她的存在,没再来看过她。邝露的手,轻抚过自己的嘴唇,想起那天的那个吻。
她从不曾与任何的男子那般的亲近过,一个那般缠绵的吻为何是他会与她的?
邝露此时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抚着嘴唇发呆。
冥界的景物属实让她很不适应。没有花,没有草,天总是暗沉沉的,似一张巨大的黑色的网,笼罩着整个世界,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似所有的一切都已被囚禁,再难逃脱。
远处干枯的老树,伸着那似魔鬼的手臂般的枝桠,那般的骇人。是什么在风中摇摆,吱呀吱呀的作响。光亮似乎只有无时无刻不在的宫灯,熄灭了那灯火只有被黑暗所吞没。而那光影似也被周围的黑暗所吞没,只能照亮周围的一点点。每一盏宫灯都亮的很好,一阵一阵的风中,似乎地上有什么被随风划动,那般的幽暗出奇。
“在想我?”冥帝冥夜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邝露的耳边。“还是在想我们那天的那个吻。”
邝露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而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那般清晰的被自己听见。
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不安,感觉到发自骨子里的惧怕。她的心砰砰跳动着,震动着胸廓。许是周围太寂静了,冥帝冥夜也感觉到那心跳。
“被说中心事了,就那般的害羞了。”邝露感觉到后背都有些发凉,那是冥帝冥夜似越来越贴近的身子给她带来的压力。
邝露站起身,离开石凳与冥帝冥夜见礼,也正好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上元仙子参见冥帝陛下。”
“幽冥仙道本就水火不容。上元仙子对着本座行天界的礼,是不是也不妥当?”冥帝冥夜不愿的又往前踏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变回刚才的远近。
“本仙子确实无意再叨扰冥帝陛下,不如冥帝陛下放我离去吧?”邝露有些无措,但也属实不敢再动作。
“仙子,本座并未将你绑缚,你可以在这幽冥之界自由自在的行动。但来去恐怕就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了。”
“为何,要留我下来?”
“上元仙子那般的聪慧,又怎会想不到?”
“你恨天界?”
“对,还有天界所有的人,尤其是那条白龙。”
“我只是天界的小小女官,冥帝陛下是否太抬举我了。”
“一个天帝倾天界所有之力,不惜掀起六界动荡,也要寻找的女官。本座好像更不能无视。”
冥帝冥夜又往前踏了一步,邝露又往后退了一步。但冥帝长长的手臂轻易地将邝露圈进自己的怀里。邝露别扭的想挣开那怀抱,略略的扭动,不敢大幅度的挣扎。
“别动,再动我只会认为你在投怀送抱。男人在有个心仪女子在怀中时,会发生点什么,我想上元仙子也可以猜得到的!”
那男子身上的肌肉似真的有了些许的紧绷,邝露不敢再动,只能由着男人那般的抱着。
男子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清香气味,那气味幽香清冽,很好闻。那怀抱说不上宽厚,但也那般的包围了邝露的整个空间。
远处依然是令邝露惧怕的血光冲天,无尽的血雾在缭绕,阵阵腥风吹过,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滚滚的流淌过暗黑的色的大地。
整片大地又有像烧红的铁块,透出熔岩般噬人热芒的石柱、岩壁,峡谷。很多的则是各种黑色的石块以及各种黑色的土地。
森然恐怖已不足以去形容邝露所见的,那无尽地阴森气息无处不在。却在这样的时刻被一个俊朗出尘的男子的怀抱所阻挡。
耳边响起那低沉悦耳的声音,“这里太冰太冷了,我待了上万年都还不习惯。如果你肯留下来陪我,我的世界就还会有光,有希望。”
那也许只是冥帝冥夜说给自己听的,邝露没回应。冥帝冥夜也没再说话,就只是那般的抱着她。
邝露感觉到那手臂逐渐的缩紧,怀抱也在缩小。就在她以为冥帝冥夜还要对她怎样时,那手臂突然放松对她的钳制。
“别再想离开,过段我与你大婚。只要你想后位本座也可许你。”
“为什么?”邝露终问出。
“一是天帝在找你,一是……”冥帝冥夜未在出声转身离开了。
那日之后真的开始有了筹备婚礼的感觉,有人开始给邝露量身做衣,有人要她过目各式首饰配饰,有人让她试衣,有人与她商讨婚礼细节。邝露都未给任何的回应。
她依然没有任何的仙力,身上的天帝润玉所施的禁锢还在。她走脱不得,她没有任何能力自保,更没有任何的能力与冥帝冥夜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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