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摇头,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止。”
阮软靠上他的胸膛,软软道:“她是你的母后,却不和你站在一起,你一定很难过吧。”
沈琅没有回答,目光变得幽邃,回忆起从前。
“我记得,我还没当上皇帝的时候,西域进贡一颗婆娑果,父皇赏给了母后,沈阶和芷衣都争着想吃,母后却把那颗婆娑果给了我。”
“后来我当上皇帝,母后也是最开心的。”
“再后来,我生了病,母后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直到太医说我的病已经药石无医,母后便极少来了,更多的关心起沈阶。”
阮软安静的听着,没有出声安慰他。
她想他不需要人安慰,他只是想倾诉出来。
沈琅失笑:“如今,她不再是一个母亲了。”
“她是太后,薛氏的太后,首要的是保住自己和薛氏的权柄。”
阮软亲了亲沈琅的唇,笑盈盈的看着他,抓过他的手,覆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沈琅轻轻皱眉:“你说,要是我们的孩子为了皇位,也变得六亲不认。”
见他的眼神变得危险,阮软把他的手拿开,护着小腹道:“那我就打他一顿,你不许打他。”
沈琅无奈,看着心尖上的人护犊子,连自己都要防备,惩罚性的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不过,被她这么一闹腾,他的伤怀全都淡去了。
皇帝病危的消息,传遍了朝野,没人知道的是,沈琅悄悄的召见了顾春芳,给了他一面令牌。
阮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好像要有大事要发生,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知道谢危是否知道,他那么聪明,应该是知道的。
很快宫中就收到消息,大月欲与大乾和亲,说是和亲,其实大月的兵马已经骚扰边关,攻打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公主尊贵,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和亲,历朝历代被用来和亲的女子,要么是宗室出身,要么是宫中才貌出众的女官。
此次和亲,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薛氏薛姝。
出身高贵仅次于公主,才貌不俗,为人滴水不漏。
沈琅当日就下旨,封薛姝为永宁公主,入宫居住。
阮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薛姝了,自从乐阳长公主的教习结束,她与姜雪宁她们几乎断了联系。
阮软不忍道:“陛下,你真的要送薛姝去和亲吗?听说大月的人会吃人,很是可怕。”
沈琅站在案牍前,手持狼嚎,在明黄的圣旨上写着什么,听到她的话,随意道:“真是不该给你看那些话本子,大月的人也是人,吃的也和我们一样,这些不过是传言罢了。”
阮软把话本子护在身后,才问:“薛姝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会去和亲吗?”
沈琅收笔:“她是薛氏的人,薛氏放肆朝堂这么多年,国难当头,由不得她不去。”
“不说这些不相干的,过来看看这道圣旨。”
阮软谨慎的把话本子,趁他没看到塞进了软垫下面,才走了过去。
一看到圣旨的内容,她就呆楞住了。
沈琅要封她为后。
阮软傻傻的问了句:“那皇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