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依旧平静:“我还收到消息,谢危就是度钧,潜入京师是为了祸乱朝纲。”
“软软,那你呢?”
阮软轻轻颤了颤,好像一把屠刀,终于落到了脖子上。
沈琅知道了。
她知道他心狠,从不容情,连母后都能流放,何况是她。
他最恨的就是亲近之人的背叛。
阮软在沈琅怀中抽泣,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样的怀抱,以后再也没有了,等会她就要被关进大牢了。
沈琅叹了口气,轻轻拍打她的背:“你不说我也能想到,这些也由不得你,对吗?”
“入宫以来点点滴滴,我能感觉到,你皆出自真心,一颦一笑都是真意。”
“只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当初派谢危督军,你却一句话都不说,你知道他的野心,对不对?”
“他活我死,你宁愿他活!”
阮软不停地摇头。
这些日子忧心的事,被猛然戳开,还在在沈琅的质问下,让她有些崩溃。
沈琅最终还是不忍,按着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膛。
“罢了,你不说我便不问了。”
“我原谅你,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真正生你的气。”
“你若再伤心,我也会跟着难过。”
阮软闻言,埋在他的胸前,哭的更凶了。
往常在他面前霸道惯了,突然被他如此质问,阮软后怕的咬了他一口,听到沈琅的‘嘶’气声才放开。
沈琅却还是温柔的抚摸她的青丝。
“咬吧,把害怕和不安都发泄出来。”
“我也只对你这样,一腔真心都给了你,这一点,我确实不如谢危狠心。”
沈琅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道:“你和谢危到底什么关系?”
阮软翁声翁气道:“自然没有亲缘关系。”
沈琅咬牙:“那你们独处那么久,他可有冒犯你,打骂你?”
阮软点点头,把谢危打她手心,不给吃饭,逼她学习的恶行说了个便。
“可他也对我很好,平南王府的时候,我从小被关起来,是他让我重见天日,之前被雪封在山洞,也是他割破手腕,以血喂我······”
阮软说着从前,沈琅静静的听着,这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情。
又过两月,阮软在一天夜里发动,沈琅很快就察觉不对,连忙叫太医和产婆。
······
他焦急的站在门外,握紧拳头。
终于一声婴孩啼哭,阮软累的昏了过去,沈琅终于忍不住推门进去,大步走到阮软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一旁的产婆喜笑颜开,把襁褓抱了过来:“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母子健康。”
沈琅看也没看小皇子,眼神阴挚道:“软软都昏了过去,也叫母子俱全吗!”
产婆无语了半响才道“陛下放下,娘娘只是累晕过去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样的,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宠爱,真是比传言还过分。
沈琅不顾屋子里的血腥气,一直握着软软的手,直到她悠悠转醒。
阮软虚弱道:“陛下,你把我的孩子呢?”
沈琅这才想起孩子,命人把皇子抱过来,笨手笨脚的接过,拿给阮软看。
小小一只,还皱皱巴巴的。
阮软嫌弃道:“他好丑,以后会不会被人看不起?”
沈琅斩钉截铁道:“他是皇子,未来的皇帝,谁看不起他就看了谁的头。”
阮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