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虽远在边关,依旧收到了京城的消息,软软生下了皇子,沈琅当即封他为太子。
大月远避漠北,再不足为惧,是时候收兵了。
燕牧也收到了朝廷的旨意,封他为镇国公,爵位世袭罔替。
燕牧把圣旨交给谢危:“定非,你看看。”
谢危早已知道其中内容,并未打开,而是问道:“舅舅想做镇国公,还是要为燕氏的屈辱出了气?”
燕牧犹豫不定,他终究还是忠于君主的。
燕临眯了眯眼:“索性打入京师,管这么多做什么,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燕牧摇头:“我燕氏几代忠良,纵使君先负臣,我却不能负君。”
燕临先忍了下来,悄悄看了眼谢危,对他做了个出去说的口型。
谢危没理,而是继续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就去收复金陵,有泼天的功劳,陛下也没理由再为难燕氏。”
“就算保不住兵权,一个闲散的镇国公还是无虞的。”
谢危与燕临走出主帅大帐,燕临拉住了谢危:“表哥,难道我们真的要回到京师,自投罗网吗?”
谢危:“不然呢,没听到舅舅说的?”
燕临冲谢危眨了眨眼,悄声道:“别啊,你可是我表哥,咱们别听我爹的,他就是个迂腐老头。”
谢危反问:“难不成你想绑了舅舅,领兵进京造反?”
燕临点头,然后补充道:“还有你。”
谢危没有回答,想到软软决绝的样子,只是说了句考虑。
谢危请旨收复金陵,旨意很快就传到了沈琅手中,沈琅自然应允。
狗咬狗,自然咬的越凶越好。
又三月,燕氏军队拿下金陵,屠尽平南王府。
沈琅在京中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不论他们是率军攻打,还是前来复命。
沈琅立在皇城,握着阮软的手。
“软软,若是谢危赢了,你会怎么做?”
阮软道:“我早就说了,不论怎么样我都陪你。”
沈琅摇头:“不论是燕氏还是谢危,都不可能坐稳皇位,他们最有可能杀了朕,扶立我们的孩子为帝,作为傀儡。”
“你要答应我,护他长大,至于有没有手腕夺回江山,就是他自己的事。”
沈琅刚说完,下方的道路就出现了三个人影。
谢危,燕牧和燕临。
他们竟然单枪匹马进了皇城,兵马并没有带进京师。
很快他们到了沈琅面前,参拜道:“陛下,臣等不辱使命,击退大月,收复金陵。”
“这是兵符,现如今完璧归赵,还请陛下收回。”
沈琅眯了眯眼,继而大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命人收起兵符,虚扶起燕牧。
对他们大加赞赏。
“此次出兵,爱卿是最大的功臣,朕要大摆筵席,好好犒赏此次的有功之臣。”
说完,一脸喜色的拉着燕牧的手臂,走入朝堂。
阮软跟在后面看着谢危,她对他笑了笑,却被谢危一个冷脸吓了回去。
阮软才不怕他,给她做了个鬼脸。
有些人说了要把她吊死,却为了她放弃攻打皇城。
“哥哥,你就会口是心非,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害我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谢危冷漠道:“我不是你的哥哥,没了平南王府,也没了反贼兄妹。”
“薛定非死于二十多年前,谢危于今日也死了。”
阮软当时没听懂他的话。
第二日,谢危上了道辞官折子,就消失不见,再无音讯。
······
阮软抱着软乎乎的小人。
刚生下来皱皱巴巴的样子全然不见,白白嫩嫩,小巧精致,眼睛长得像软软,明亮乌黑。
沈琅拿珠串逗弄了一下,小人笑眯眯的抓珠串,沈琅坏心思的不给。
小稷儿瘪了瘪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沈琅简直被他弄怕了,连忙把珠串塞进他手里,小稷儿这才喜笑颜开,兴致勃勃玩起珠串。
沈琅嫌弃道:“没眼力见的东西。”
阮软跟着道:“就是就是,你怎么能吓唬父皇呢?小心以后给你布置好多好多的课业,一天一检查。”
小稷儿大约听出来了,父亲母亲都不站在他这里,又瘪了瘪嘴。
阮软连忙道:“不许哭了,我不说你了好不好?”
小稷儿这才罢休。
春去秋来,皇权永固。
沈琅的身体一年好过一年,他们的孩子也一天天长大,相守白头,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