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诞下皇子不久,边关传来消息,燕临与谢危谋反,进攻京师。
沈琅吐出一口鲜血,趁阮软没有看见,连忙拿手帕擦了嘴角。
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医已经束手无策。
阮软转身撞见,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通红:“怎么又吐血了,之前不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开始严重了。”
“你不许瞒我,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沈琅你告诉我好不好?”
沈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太医说朕药石无医了,这次恐怕是真的。”
“但你莫怕,朕就算死了也会安置好你们母子。”
说着,沈琅又吐出一大口血,阮软颤抖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琅对她那样好,那么厉害的皇帝,为何天不假年,要把他夺走。
阮软愣愣道:“是不是你从前想事情想的太多了,人家都是太聪明的人活不长·······”
沈琅失笑。
“咳咳咳······你去把稷儿抱过来,我想看看他。”
阮软刚出去,沈琅就招来暗卫。
自从他身体开始恶化,他就派出暗卫调查,如软软所说,他的身体已经渐好了,又怎会突然又严重。
暗卫跪地,禀告道:“陛下,是沈阶。”
沈琅沉默一瞬,然后道:
“沈阶曾送我一副墨宝,是那副墨宝吗?”
暗卫回答道:“是。”
沈琅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阮软抱着软乎乎的小人进来,沈琅牵着她的手,往她的手里放了一面令牌。
“这是朕的暗卫,已经清理过,百余人皆可信任,我死之后,他们皆听命于你。”
阮软愣愣的接过令牌,心思不知道跑去哪里。
明明谢危还没打进皇城,怎么沈琅就先撑不住了呢?
沈琅看着孩子,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变为狠厉:“如果你想走,就不要带着孩子。”
阮软惊醒:“为何?”
沈琅换了个坐姿,点了点阮软的额头:“他对叛军有用。”
阮软断然拒绝:“若真有那一日,我才不会扔下他。”
下午沈琅召见了沈阶。
沈阶不多时就到了,穿着白衣,神情萧索,来之后也不多话,直接跪下。
沈琅冷漠道:“内乱将起,你却给朕下毒?”
“我一直以为母后宠溺你太多,把你教养的天真愚蠢,没想到你能不顾大局到如此地步。”
沈阶怆然,留下泪,却不是后悔:“江山太重,母后和你还有舅父都为了江山权力,斗得你死我活,我并不像你们一样。”
“皇兄,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母后死了,自缢于皇陵,死前还叫着你的名字,你却一丝伤心都没有。”
“你说的对,母亲最宠溺我,但最看重你,我便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她为你而死,你也下去陪她吧。”
沈琅指了指沈阶,立刻有宫人上前,把他按住。
他淡淡道:“赐毒酒,剥夺皇室身份,死后不入皇陵。”
阮软目睹一切,心中悚然,沈琅竟然是中毒,这毒还是他的亲兄弟下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母子相残,兄弟仇杀,好生可怕,她绝不要她的稷儿也变成这样。
沈琅掀起眼皮,握住阮软的手,温和道:“软软吓到了吗?”
阮软点头。
沈琅猜出了她的心思,竟然说了个玩笑:“你不用怕,稷儿没有其他的兄弟。”
“你知道吗?”
“沈阶要毒杀我,我杀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