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鹫儿回来了,师傅,你出来看看鹫儿啊。”谢菱看着奋力那挣脱身边人阻拦,跪倒在地呼喊的少年,暗道这个徒弟对好友倒还算有几分真情实感。
可是下一秒,看到差点一头冲入火海的少年,谢菱眉头皱得死紧。这状态,怎么看都有点不对,任辛该不会是养出了个小疯子吧。
事实证明,谢菱并没有猜错。
她跟在这人身后,看着他连续数个夜晚,偷偷地亲自刨土将那废墟中的尸骨找出来,小心翼翼地葬在安都郊外一处山上,还发疯似地到处搜集有关任辛的东西,让画师做了那么多画藏在府里,就越发感觉这少年对任辛的感情,好似和好友口中所说的有很大偏差。
这晚,谢菱再次跟着人来到了“任辛的埋骨地”,看着独自一人抱着酒坛子痛哭不能自已李同光,犹豫到底要不要接下这个麻烦。
“阁下跟了这么些时日,也该出来了吧。”李同光将手中的酒坛猛地甩到一边,洞中的火光将那俊俏的面映得有几分鬼魅之感。
他最近虽然哀伤过渡,可是也并非毫无警惕之心。本以为是安帝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可是这么多天暗中观察下来却觉得不像,却也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让人跟着了。
一直守在洞外的朱殷听到这话,“唰”地一声抽出了身侧的宝剑四处环顾。李同光见依旧没人应答,随意擦拭了下沾满酒渍的嘴角,缓缓起身对着不远处的树木甩出几颗石子:“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本侯滚出来。”
“啧啧,真该让任辛好好看看,她口中需要照顾的乖徒弟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绿色的身影从山洞前的树干上一跃而下,却迎头就对上了李同光凶狠的杀招。
“说,你和我师傅是什么关系。”谢菱左右闪躲,本不想动真格的,可是那小崽子却越发不饶人。她怒极而笑:“臭小子,看来你师傅真把你给惯坏了。”
话音落下,谢菱的身形突然从李同光眼前消失,随后几根手指如闪电般在李同光身后点了几下,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家伙顿时被定在了原地。早被踢翻在地的朱殷见状,飞速爬起来想要上前帮忙,却很快步了自家主子的后尘。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自从出师以来,李同光就没有在除师傅以外的人手里,吃过这么大的亏,暗恨之后定要将这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
谢菱却没有言语,手指一伸挑起了李同光的下巴,对上那双喷火的眸子笑道:“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这脾气,着实不太好。任辛这家伙,倒真是会给我找事。”
朱殷看着谢菱轻挑的举动,心下着急,那模样简直就像怕下一刻自家主子清白不保了。惹得刚好斜眼瞥见那小侍卫脸上丰富表情的谢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行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本姑娘不好这口。”将任辛留给自己的密信举到李同光眼前,看着那小子激动万分的表情,谢菱终于大发慈悲,解了主仆二人身上的穴位。
“这是,这是师傅的笔记,师傅她难道真的已经……”李同光突然身形一晃,朱殷连忙上前将人扶住。
谢菱见状摇摇头,看来这人还是不死心,一直不相信好友已经死了。当然,在谢菱心里,那女人绝对没死,可是却不能将心中所想告知这小子,否则不知得闹出多少纷争出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说完谢菱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李同光一把拽住了衣角,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谢菱:“师傅一定还活着,她在哪儿,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闹够了没有?”此时谢菱脸上已经没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板着一张脸竟让李同光有了几分畏惧,好似乎曾经那个铁血无情的师傅,再次站在了自己面前一样。
“我耐心可没你师傅那般好,如今也只是为了完成她生前最后的嘱托,若是你不需要,我立刻离开就是。”
就算任辛之后找到自己,谢菱也有话说,毕竟她可没有什么用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
“你和师傅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之前为何从没听师傅提起过你,她又为何会让你照看我?”
虽然松开了手,可是李同光依旧想要弄清楚眼前这人,到底在自己赌气这段时间里,和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人俊朗的面容上,带着股执拗,让谢菱头疼不已,只能将同任辛结识的过程简单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