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红香思问道:“那依李神医的意思……凶手并非侠客情?”
“不可能吧?”方多病皱眉道,“那掌印我也仔细查验过,无论是掌形大小还是皮肤泛黄的特征,都与侠客情的夺命十八掌完全吻合。况且这掌印明显是女子所留,与侠客情专杀负心汉的行事作风也相符。”
方多病转向李莲花,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李莲花,你可别信口开河。若是被拆穿......”
话音未落,李莲花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清脆的爆栗,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只是形似罢了。夺命十八掌的精髓在于以掌气侵入经脉,让受掌者在经脉爆裂的痛苦中慢慢死去,这本就是一门折磨人的功夫。而王员外却是被一掌毙命,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方多病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激动地拍案而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模仿侠客情的独门掌法,想要嫁祸于他?”
李莲花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唇角微扬:“聪明。”
方多病不自觉地挠了挠头,心里总觉得李莲花这声夸奖听着格外刺耳,活像是在骂他像猪似的。
柳玲珑微微蹙眉,轻声道:“那凶手......李神医可有眉目了?”
牛健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沉沉地看向李莲花;红相思指尖绞紧了帕子,也紧紧盯着他。一时间,整个客堂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李莲花的回答。
李莲花却只是“啊”了一声,慢悠悠地揉了揉肚子,道:“饿了大半天,该吃碗面了。”
众人:“......”
方多病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豪气干云地掏出银两,冲店小二喊道:“上菜!今儿个让他吃个够,吃不死他算我输!”
李莲花眉眼弯弯,笑吟吟地拱手:“哎呀,方少侠破费了,破费了。”
方多病狠狠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几句,终究还是没再多言。
客人们渐渐分作两派——子秋和柳玲珑回房歇息,而李莲花一行人与牛健、红相思则留在客堂用饭。
方多病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你们慢用,我再去现场看看!”
“嗯嗯。”李莲花头也不抬,专心用竹筷与一颗顽固的花生较量。那花生在碟子里滚了三圈,终于被他稳稳夹起。
阿飞剑眉紧蹙,指节在桌上叩出沉闷声响:“李相夷,你究竟在盘算什么?”玄衣下的肌肉绷紧,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我没空陪你玩查案游戏。”
“咔嚓”一声脆响,李莲花咬碎花生,慢条斯理拣出几粒饱满的,送到应渊唇边。老神仙就着他的手含了,唇瓣不经意擦过指尖,惹得李莲花眼尾弯出温柔的弧度。
他抬眸看向笛飞声:“阿飞啊,稍安勿躁。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说着轻咳两声,“实在经不起连日奔波。等这案子了结,我们即刻启程。”
笛飞声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在李莲花苍白的脸上扫过,终究没再言语。李莲花见状微微一笑,随手理了理膝上衣袍的褶皱,转头与应渊低声闲谈起来。
“这饭菜可还合老神仙的胃口?”
“尚可。”应渊淡淡应道。
李莲花眯起眼睛,向后仰了仰身子,一脸得意:“我就说比不上我炒的萝卜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