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破晓,应渊与极乐君已至魔族边境。子虚君率天兵列阵相迎,银甲映着朝霞,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帝君。”子虚君抱拳行礼,铠甲相击铮然作响,“魔军主力已溃。为防死灰复燃,还需驻守月余。”
极乐君轻摇羽扇:“如此说来,我等只需安抚各族,分发赈济?”
“正是。”子虚君颔首,转向应渊时却见青年帝君正凝望远处焦土,眸中似有星芒闪烁,“帝君以为如何?”
应渊广袖微动,指尖划过腰间玉令:“可。”
半月后
应渊独立营前,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极乐君执酒而来:“帝尊此番特意派遣
你,可见期许之深。”
“呵。”应渊忽然轻笑,“我不会辜负了帝尊的栽培。”
极乐君的目光落在应渊那尚显稚嫩的身形上,不禁再次叹息:“帝尊对帝君要求甚严,时常忘了帝君尚且年幼。我曾多次劝他,却未能改变帝尊的意思。还望帝君多多保重,以己身为重,帝尊所托之事,暂且放放。若帝尊责怪,帝君不必介怀,只当是耳边风。”
应渊闻言,轻轻一笑:“极乐君厚爱,应渊心领。但此言还是少提为好。若被帝尊听见,恐怕又要罚你浇花了。”
“确实确实,还望帝君替我保密。”极乐君连忙说道。
“这是自然。”应渊点头。
正说着,应渊忽觉胸口的镜子开始发烫,他的手指不由一紧。
“极乐君,我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未处理,还请极乐君暂且照看此处。我去去便回。”应渊急匆匆地对极乐君说道。
“啊?”极乐君望着应渊匆匆离去的背影,满头雾水,“何事如此紧急?”应渊匆匆返回自己的营帐,从怀中取出那面镜子。镜子一抬,他便迎上了暮寒那双满是哀怨的眼睛。
暮寒的声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渊儿当真是薄情,这才半月不见,就连我的传唤都不理会了。那面镜子都快被我敲碎了,也不见你应一声。”
“暮寒,莫要胡闹。”应渊唇角微扬,语气里透着无奈,“军中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开身。”
镜中那人斜倚着身子,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太阳穴,嗓音忽然沉了下来:“你已经在军营了?那老不死倒是会挑时候,专拣这种时候折腾你。”
“暮寒......”应渊轻叹。
“怎么?”暮寒眉梢一挑,“你要替那老不死开脱?”
听出他话尾那抹危险的意味,应渊心下一紧。这人平日里任他打骂都甘之如饴,可一旦真动了怒......他连忙解释:“并非如此。你与帝尊之间的纠葛,我无意置评。只是帝尊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
话音在暮寒凌厉的注视下渐渐低了下去。说来也怪,平日里这人任他如何冷脸都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可真当那双凤眸冷下来时,反倒让他莫名心虚。
暮寒见他这般模样,眼底寒冰稍融,话锋一转:“今日可有用膳?”
这一问直戳要害。应渊指尖微蜷,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这阵子魔族蠢蠢欲动,他忙着排兵布阵,莫说用膳,连茶盏都未曾沾唇。
暮寒的目光陡然一沉,镜面泛起细微的波纹。应渊指尖微颤,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已经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