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年二月一日,除夕悄然来临,紫禁城在夕阳的余晖下显的更加庄重,各宫的宫门两侧,高高挂起了红灯笼,灯笼上绘制的图案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活灵活现的仙灵,宫门上的对联金光闪闪,红纸上用着墨香书写着吉祥如意的诗句,传递着对新年美好的祝愿
储秀宫
容语正专心致志地为令皇贵妃穿戴着那身象征无上荣耀的皇贵妃吉服,吉服上的明黄色如同初升的太阳,耀眼夺目,吉服上面绣着有翱翔天际的凤凰,羽翼如火焰般绚烂似乎要直冲云霄,有盛开于云端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还有祥云缭绕,瑞气千条,瑞兽嬉戏,整个画面栩栩如生,仿佛将天地之间的美好,都凝聚在了这一身吉服之上
穿戴好了吉服后,容语又轻轻拿起桌子上那顶精致的吉服冠为令皇贵妃戴好,吉服冠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更是添了几分庄重与华丽,在旁的抱夏则是动作轻柔地为令皇贵妃的耳朵上戴好三钳,每一钳都镶嵌着小巧而精致的珍珠,如此装扮下的令皇贵妃更显得雍容华贵,仪态端庄
穿戴整齐后,一旁的抱夏面露忧色,轻声说道
抱夏“娘娘,您可得好好想想法子,如何才能再次得到皇上的宠爱啊,毕竟这宫中的风向说变就变了”
令皇贵妃缓缓抬起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套上了一副流光溢彩的金护甲,只见护甲上面雕刻着“凤凰涅槃”的图案,凤凰之姿,栩栩如生,展翅欲飞,仿佛正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经历着浴火重生的壮丽瞬间,其羽翼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刻画得细腻入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真金般璀璨夺目
令皇贵妃细细打量着手上的金护甲道
令皇贵妃“这金护甲上的“凤凰涅槃”倒是颇合本宫的心意”
抱夏听得皇贵妃如此说,心急得满脸通红
抱夏“娘娘还有心思看这护甲,可奴婢没这个心思,娘娘就不怕顺妃娘娘会威胁到您的地位?”
令皇贵妃“哦?”
令皇贵妃不觉看向容语,容语会意道
容语“娘娘自然是不怕的,皇上对太后的防范明眼人看的都很清楚,顺妃娘娘只不过是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她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这个时候若是娘娘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宠爱,夺了顺妃的风头,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打了太后的脸,娘娘可不会为了一时的宠爱,而失去了更长远的打算”
抱夏闻言,连忙点头附和道
抱夏“姑姑说的是,是抱夏太过短视了”
令皇贵妃又理了理吉服道
令皇贵妃“时间不早了,你们二人速随本宫前往重华宫吧,晚上的家宴,可不能迟到了”
众人“是,娘娘”
除夕的家宴便设在重华宫中,乾隆好大喜功,偏爱繁华热闹,加之去年十一月份宫中喜添十七阿哥,更是令这年的除夕家宴筹备得格外隆重,繁花似锦,极尽奢华
白日里,宫中百戏轮番上演,精彩纷呈,角抵戏中,勇士们身手矫健,搏斗激烈,找鼎、寻橦等技艺高超的杂技表演,令人目不暇接,吞刀、吐火等惊险刺激的幻术,更是让在场的妃嫔宫女们惊叹连连,狮豹表演威猛雄壮,掉刀、蛮牌等武术展示力量与技巧的结合,神鬼幻术则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杂剧则以其诙谐幽默的剧情,引得众人的欢笑之声此起彼伏
至黄昏时分,夜色渐浓,俳优们调琴吹笙,琴声悠扬,笙声悦耳,乐伎们随着歌声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宛如仙子下凡,笙簧琴瑟之声交织在一起,悠扬不绝,为这除夕之夜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温馨,整个重华宫中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除夕夜,依照惯例宫中的妃嫔不得侍寝,然而新年过去后的第三日,乾隆却夜夜留宿在顺妃的永寿宫中,其实自上年重阳节那场惊艳四座的舞蹈之后,顺妃便已经成为了后宫之中最受宠爱的妃子了,步入新的一年,乾隆对她的宠爱更是有增无减,其地位几乎已可与庆贵妃、颖贵妃比肩,甚至有超越之势,顺妃因此备受瞩目,成为了紫禁城中最为耀眼的存在,一时间风头无两
二月本应是春意渐浓的时节,却在中旬时迎来了连续三天三夜的大雪纷飞,这罕见之景仿佛在预兆着有大事要发生,到了第四日的清晨,大雪才缓缓的停歇,留下了一片洁白无瑕的天地,宫人们迅速行动将长街上的积雪清扫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两侧堆砌如山的雪堆,在红墙绿瓦的映衬下,更显雪光耀眼,犹如晨曦初照,明亮得几乎能与白昼争辉
养心殿外更是一派银装素裹,殿外林立的树木被厚重的冰雪覆盖,冰凌如同精心雕琢的水晶柱,簇拥成一片璀璨的冰晶森林,当宫中璀璨的灯火映照其上,这些冰凌折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晶莹剔透,仿佛将整个养心殿都装点成了一座流光溢彩的琉璃宫殿
养心殿内,暖意融融,地龙中的炭火噼啪作响,散发出阵阵温热,将殿内的寒气驱散得无影无踪,榻旁一只精致的青铜香炉散发着袅袅香气,与地龙的暖意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了一个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乾隆在榻上小憩了片刻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李玉见状,连忙拿起一旁的墨色披风,轻轻地披在乾隆的肩头上
李玉“皇上,地龙虽暖,但夜晚寒冷,还是小心龙体为妙,万一皇上有个闪失,奴才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乾隆看着李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威严
乾隆“你不用罪该万死,你死一次就够了,你死了,朕会安排更好的人来伺候朕”
李玉听后脸色骤变,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声音中更是带着恐惧与颤抖
李玉“奴才该死,但皇上也要给奴才一个明白”
乾隆见状,语气缓和了许多
乾隆“起来吧,朕也只是吓吓你的,没有想要你的命,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如果你跟吴书来一样,朕早就容不下你了”
养心殿里的地龙静静地散发着丝丝暖意,然而对于此时的李玉来说这温暖却如同虚设,他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襟,嘴唇也在颤抖,他的双腿在尝试站起来时微微的在发抖着,那是恐惧与不安在作祟,他费力地支撑着身体,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难以平静
李玉深知吴书来的下场,因为一时的贪婪和愚蠢,吴书来竟然胆敢贿赂奏事处的太监,并私自向朝臣泄露皇帝对道府的朱批,以此来谋取私利,事情败露后,皇上异常的震怒,凡是牵涉此案的人,最后都受到了革职的处分,随后又查出吴书来交接外官、嘱托外官安排其亲戚案等种种不法的行为,这些罪行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吴书来一步步推向了深渊,案犯粤海关监督李文照、参将王普等被革职并解京严审,同时两案并发,其主犯吴书来更是难逃一死,最终被皇帝处以极刑——磔刑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与吴书来的一些交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后怕,庆幸自己没有被贪婪和欲望蒙蔽了双眼,没有走上吴书来的老路
乾隆吩咐道
乾隆“明天你出宫一趟,前往永璇的府邸,去传朕的口谕,让他来养心殿一趟”
李玉觑着乾隆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李玉“皇上是决定了吗?”
决定了吗?是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对太后和知画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了,尽管自己与小燕子之间已经产生了难以弥补的裂痕,但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再对小燕子造成伤害
乾隆点了点头
乾隆“朕决定了,朕要成全晴儿和箫剑这对苦命鸳鸯,另外明日你让进忠去趟富察府,前去传朕的口谕,让傅恒去趟杭州查下小燕子和箫剑的阿玛方淮”
李玉“方淮?”
李玉疑惑道
李玉“奴才记得福晋之前曾说她不记得阿玛的姓名了,可皇上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乾隆道
乾隆“小燕子或许已经忘却了,但箫剑未必,朕曾经私下里问过箫剑,他只说自己的阿玛名叫方淮,然而朕的心中总觉有异,朕与小燕子之间的隔阂或许正与方淮有关,说不定他们的阿玛并非叫方淮,另外你再去办一件事情,四日后,你需安排人将晴儿赐婚给永璇的消息传出去,朕欲借此机会来个请君入瓮”
李玉略有些担忧道
李玉“皇上突然赐婚,太后恐怕会心生疑虑,若福晋并未因此来找皇上,那岂不是要前功尽弃,枉费了皇上的诸多筹谋?”
乾隆轻轻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温润的触感与多年相伴的熟悉感让他稍稍感到心安,这枚玉扳指质地通透,色泽温润,如同他掌心的珍宝,陪伴了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每当心烦意乱之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摩挲着,仿佛能从那细腻的纹理中汲取到一丝宁静
其实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深知自己的计划虽非万全之策,但是以自己对小燕子的了解,以小燕子对箫剑那深厚的兄妹之情,她一旦听闻晴儿即将被赐婚给永璇的消息,定会心急如焚,前来找自己询问缘由,绝不会坐让晴儿陷入困境而不闻不问的,晴儿赐婚给永璇的消息就像是一枚锋利的棋子,被他巧妙地放在了棋盘上,他相信,一旦这枚棋子落下,定会激起小燕子和箫剑心中的波澜,重而引出小燕子和萧剑心中的秘密
乾隆沉沉道
乾隆“不会,永璇曾是太后属意的人选,朕找他也是这个原因”
四日之后,宫中果然传出晴儿将被赐婚给八阿哥永璇的消息,更有传言称太后对乾隆安排的赐婚颇为满意
当这个消息传到长乐殿时,小燕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股憋闷之感涌上心头,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却不慎被桌子上的针扎了一下,猛地缩回手,这时才感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晴儿即将嫁给永璇的消息,让小燕子难以置信,她实在难以接受皇阿玛会下这样一道旨意
小燕子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
西林觉罗.方慈“月颖,你有没有觉得皇阿玛下的赐婚旨意,太过突然了?”
月颖默默的思索道
月颖“是有些突然,要说没有算计在里面确实不太可能,但奴婢总觉得皇上是在给太后做一出戏,赐婚或许只是表面上的幌子,实际上可能是在暗中成全晴格格和萧大侠呢”
西林觉罗.方慈“不可能”
此时小燕子的心情灰心到了极处
西林觉罗.方慈“就算皇阿玛点头了,可皇祖母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八弟曾是皇祖母属意的人选,我只怕这次赐婚是真的”
说到此处,小燕子的鼻子一酸,眼眶泛红,自己的内心如同被巨石压住,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深知晴儿的性情,若真的将晴儿嫁与了八阿哥永璇,无疑是将晴儿推向了绝路
西林觉罗.方慈“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燕子在心中坚定地对自己说着,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尽管深知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晴儿陷入绝望的深渊
养心殿内,乾隆的手中紧紧握着毛笔,正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可心中却如翻涌的波涛,难以平静
这时,进忠进来回禀道
陈进忠“皇上,五福晋来了”乾隆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一滴墨汁,不慎滴落在了清水之中,瞬间在水中扩散开来,将水染得浑浊不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缓缓道
乾隆“让她进来吧”
进忠行至养心殿门口,轻声道
陈进忠“福晋,皇上让你进去”
进忠的话音刚落,小燕子便急匆匆地踏入了殿内,微微欠身,行礼道
西林觉罗.方慈“儿媳叩见皇阿玛,愿皇阿玛福寿安康”
乾隆也不抬头看向小燕子,只轻轻抬手示意
乾隆“起来吧,你怀有着身孕就不必多礼了,朕瞧着你行色匆匆的,可有何急事?”
小燕子急道
西林觉罗.方慈“皇阿玛,儿媳斗胆问一句,您真的已经决定要将晴儿赐婚给八弟了吗?”
乾隆面露无奈之色
乾隆“小燕子,你是知晓太后对晴儿的婚事催促的甚紧,且多次提及此事,太后之前便是属意永璇的,晴儿嫁给永璇也算是了却了太后的一桩心愿,否则就只能让晴儿去和亲了,朕想太后定是不愿意见此情景的”
当“和亲”二字传入小燕子的耳中时,她的心头猛然一紧,如果晴儿去和亲了,那以晴儿的性格绝对会步上刘细君的后尘,刘细君那位远嫁乌孙国王的公主,面对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习俗,国王猎骄靡年老,以及难以逾越的语言障碍,心中充满了对故乡的深深思念,于是创作了《悲愁歌》“吾家嫁我兮远赴他乡,异域托身兮乌王身旁,毡房作室兮羊皮为墙,肉食酪浆兮习俗难当,常怀故土兮心内衰伤,愿化黄鹄兮飞返故乡”,长期的忧愁与苦闷,最终在和亲四年后,带走了刘细君年轻的生命
小燕子强自克制住心绪,镇定道
西林觉罗.方慈“皇阿玛,儿媳斗胆请问,晴儿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地要嫁给八弟呢?”
乾隆冷然出声道
乾隆“晴儿愿不愿意并非她所能决定的,朕的旨意便是铁律,她无从反驳,晴儿身为皇室的成员,有许多事情并非她能做选择的,很多时候她只能在有限的选择中,寻找一个相对较好的结果,永璇身为八阿哥,更是朕亲封的多罗仪郡王,她在王府中可以享受到无尽的荣华富贵,这总比去和亲,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无疑要好得多,这或许就是晴儿的命运”
小燕子身子一凛,声音也激动了起来
西林觉罗.方慈“皇阿玛,您明明知道晴儿与我哥哥情投意合,为何还要硬生生地将他们拆散呢?”
李玉见状,急忙挥了挥手臂上的拂尘,劝慰道
李玉“福晋,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晴格格好,您如今还怀有着身孕,可千万别动了胎气”
乾隆的脸色阴沉的如雷滚天气
乾隆“闭嘴,小燕子,你继续说”
西林觉罗.方慈“皇阿玛,晴儿与哥哥情深意重,您这么做会要了晴儿的命”
乾隆面容冷峻的如冬日里的寒冰,有着不可接近的森寒之意
乾隆“情深意重?朕曾经有意提拔你哥哥为四品官员,他不要,与晴儿的婚期已经定了,他人又走了,这是他自己放弃了机会,怪不得任何人,难道晴儿要一辈子继续等下去吗?晴儿要是死了,那她就不配做皇室的人”
小燕子听后脸色惨白,嘴角微微哆嗦,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中,一个字也挤不出来,那一刻自己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仿佛要冲破了胸膛,思绪如同迷雾中的孤舟,徘徊不定,四处流浪,却找不到归途,她深知,自己即将背负着一项既沉重又无法推卸的责任,这份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了全身,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无力
小燕子恳求道
西林觉罗.方慈“皇阿玛,哥哥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乾隆的目光落在了小燕子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她为了晴儿和箫剑,即便身怀六甲仍执意哀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然而为了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他不得不硬起心肠,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后相信,确保一切能够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乾隆“不可能”
乾隆怒道
乾隆“朕绝对不会再给箫剑任何的机会,如今宫中上下皆知朕已经赐婚,若临时更改,朕的颜面何存?晴儿必将承受非议,太后是断断不会应允的,小燕子,你休要以朕对你的疼爱为倚仗便肆意妄为,你要再说下去,朕绝对会治你一个不敬之罪,退下”
小燕子缓缓垂下了眼帘,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她深知皇阿玛的决定已是铁板钉钉,难撼动分毫,晴儿与哥哥之间的缘分,仿佛被无情的命运之刀猛然割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尽了全力不让它们滑落,此刻的自己,除了默默接受再无他法,她缓缓地转过身去,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铅灌
小燕子受乾隆斥责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入了太后的耳中,原本对于赐婚之事尚存疑虑的太后,听闻此事后疑虑顿消,永璇乃是她的亲孙子,晴儿又是她最为疼爱的格格,“太后嫁格格,阿哥娶妻”,这无疑能成就一段宫廷佳话
晚上的亥时,永琪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便匆匆的赶往了长乐殿,原本两人正商议着如何帮助晴儿与箫剑,不料紫鹃却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晴儿答应嫁给了永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永琪与小燕子都惊愕不已
小燕子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走后不久,乾隆便派遣李玉前往慈宁宫传唤晴儿,并直接挑明了说道
乾隆“晴儿,你若是不愿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伤,最好便是应允了嫁给永璇,若是你想不开自杀了,朕无法保证太后是否会迁怒于箫剑与小燕子”
晴儿深知乾隆话中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若自己真的以死抗争,太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迁怒于小燕子和箫剑,他们两人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呢
她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接受这桩赐婚,方能保全她所在乎的人
晴儿跪下,磕头谢恩道
晴儿“晴儿谢皇上赐婚”
回到慈宁宫后,晴儿并未让心腹侍女绿娥相伴,而是独自步入那空旷的房间里,烛光在屋内轻轻的摇曳,将晴儿孤单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缓缓的踱至床边,几乎是机械般地坐下,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将她与箫剑共度的欢笑、泪水、争执与和解,有如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一幕幕回放,既清晰又遥不可及
此刻,晴儿的心被无尽的哀伤所填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咽喉,令她窒息,她与箫剑的缘分,宛若牛郎织女般被一道无法逾越的天河给阻隔,牛郎织女尚有七夕之约,得以跨越银河相见,而他们却似乎被永远囚禁在了各自的世界里,再无机缘重逢,这份绝望与无奈让晴儿心如刀割
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冰凉的床单上,转瞬间消失得无迹可寻,晴儿在心底深处多么渴望这一切仅仅是一场梦,待梦醒时分,仍能目睹箫剑那温柔的笑容,聆听他那低沉而充满魅力的声音,然而现实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一次次无情地割裂着她心中的希望,迫使她不得不正视这残酷的真相
在这漫长的黑夜中,晴儿被无尽的思念与绝望给深深的包围着,她深知,自己与箫剑的感情已然走到了尽头,无论心中有多么的不舍,有多么的心痛,都无法改变这一既定的事实,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难以言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