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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薇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姜雪薇你我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张遮新的生活?
张遮没有你的新生活吗?
姜雪薇张遮
张遮你对我…还有情吗?
张遮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姜雪薇的心口。
她望着他,那双曾经温润如玉的眼睛如今染着暮色,像是被岁月磨去了光亮。他的指节仍攥得发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可眼底的执拗却藏不住。
——他还爱她。
——可她早已不爱他了。
早已经不是六年前了,对于姜雪薇来说是上辈子
姜雪薇江南的事,已经过去了。
姜雪薇轻轻开口,嗓音微哑
风卷起地上的蒲公英残絮,粘在张遮的官袍上,像是时光落下的灰烬。他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上的裂痕——那是她当年失手摔碎的,他却固执地修补好,日日佩戴。
张遮你说得对,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
张遮可我的新生活里,处处都是你的影子。
张遮我所努力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姜雪薇心头一颤,竟不敢再看他。
张遮回答我
他向前一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
张遮你对我……还有情吗?
许久过后她终于抬眸,眼底一片平静
姜雪薇放手吧
暮色沉沉,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像是被时光割裂的影子,最终消失在巷口的风里。
而她站在原地,却终究没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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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父携燕临前来拜见谢危。燕临恳切地期望谢危能为自己赞冠,燕父亦抱有同样的想法。原来,燕家久驻战场,家中人丁颇为单薄,而谢危无疑是赞冠一事的上佳人选。
谢危细细品味着燕父所言,一时竟有些失神。燕临见此,误以为是此事让谢危为难,赶忙说道无妨。直至此时,谢危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
待燕父去偏厅与刀琴商议细节时,谢危指尖轻叩案几,似不经意道
谢危听闻世子近日与周寅之往来甚密?
燕临是雪薇安排的,她心思缜密,周寅之在兵部任职,对燕家军饷调度多有助益。
谢危眸色微深,唇角却噙着笑
谢危姜三姑娘待世子,倒是用心。
燕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那是姜雪薇去年送的生辰礼。青色的丝绳早已被磨得发白,却仍被他珍而重之地系在随身佩剑上。
燕临她…
少年将军的嗓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耳尖微微泛红
燕临近来可好?
谢危执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茶汤在杯中荡开细小的涟漪。他抬眸看向燕临,对方眼底的关切与倾慕毫不掩饰——像一捧灼人的炭火,明亮又滚烫。
谢危挺好的,琴艺还进步不少
谢危唇角噙着笑,指尖轻轻划过请帖边缘,私心没有将姜雪薇近日心不在焉的实情告诉
燕临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抿住唇,只从怀中取出个锦囊推过去
燕临劳烦少师......把这个也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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