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低头给她讲,一晃神不知过去多久,她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谢危放下书。
谢危困了歇息。
沈檀幸挣扎着睁开眼
沈檀幸等会不是还有课嘛?
有午间小睡的时间,但少年们精力充沛,一般不睡,都是结伴出去耍。
沈檀幸本来就有午休的习惯,加上上午一直在专心学习,现在累得想就地躺下。
她上午刚看到书那会儿还斗志昂扬,下定决心要将此书钻研透,还要把谢危读过的所有书都读一遍,把教过谢危的老师都请来教她,成为大才,大乾国不能没有的大才,刚刚意识有些糊涂的时候还想着到时候沈琅哭着求她:“大师莫走,大乾不能没有你”,她低头歪嘴笑:“想不到吧,我是你妹子……”
果然人傻了想得格外多。
她问完直接躺下
沈檀幸先生,我不想努力了。
闭眼间听到他的声音,似在近处又似在远处
谢危那往后,你可怎么办?
她迷迷糊糊道
沈檀幸不是有先生嘛。
沈檀幸先生若要救天下万姓,也救救我吧。
*
沈檀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揉了揉眼睛,盖在身上的毯子顺势滑落,跑到小窗一看,已是日薄西山了,此时也已散学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
门该不会锁上了吧,这阁楼中又没人……哦有人。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端坐在一旁的谢危。
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谢危推给她一盏茶,沈檀幸接过道了声谢。
沈檀幸先生,我这算不算旷课?
谢危下午的任课先生已给你批了假。
沈檀幸抿了一口茶
沈檀幸下午没有先生的课?
谢危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反应过来
沈檀幸记错了,确实没有。
沈檀幸是先生替我请的假?那先生是如何说的?
谢危没回答,沈檀幸也没追问,既然批了假那就行了,这种事又算不上多重要。
她的目光又落到那本自己带来的书上,拿过来翻开,发现每一页都多了批注。
“不想努力”是困得要死的时候说的,现在她睡足了觉,忽然又想好好学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过渡期,如刚开始练功般,需要循序渐进,那时是体力,现在是脑力。
这个道理谢危当然也懂,不然也不会花时间给她写这么多批注内容。
沈檀幸三天。
沈檀幸给我三天适应就好。
她又道了谢,打算走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
沈檀幸车夫……
谢危我让人去打过招呼,他已回去了。
也是,谢危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总不能让来接她的车夫一直等着。
沈檀幸罢了,那我走回去吧。
此时谢危也站了起来,垂眸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
谢危随我来。
又是“随我来”?
随就随吧。
沈檀幸跟在他身后出了小阁楼,夕照落在两人身上。
她看着眼前的身影被一层金灿灿的光笼罩,莫名添了几分神圣。
谢危带她来到一辆马车前,示意她上去。
沈檀幸也没客气,麻溜的上了车。
沈檀幸先生真是气派,这马车可比我家的大多了。
刚坐好就看到谢危也上了马车。
看来想多了,她刚开始还以为这马车是专门来送自己回去的。
谢危刚坐好马车就向前驶去了,像是早就吩咐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