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晕着被梵音喂了那么多血,那样凶险的伤在胸口,宫远徵第三日就能活蹦乱跳地和人吵架,嚷嚷着要回徵宫养伤。
宫尚角向来是纵容这个弟弟的,和医师确认了好几回宫远徵命门上的伤已无大碍,或许回了徵宫心情愉悦更有利于伤口愈合,于是大手一挥让下人帮忙着收拾东西。
梵音跟在宫远徵身后弱弱反驳:“可是你的屋子还在改修,不能住人。”
梵音在宫远徵卧房又敲了个大洞,想着在那儿再安个窗子。从新开的窗子往外看去,眼前是群山和碧水,还时不时能看到结队而过的鸟群。怎么看都比原先那个方窗要舒心。
况且再开一个窗子能助于屋内湿气疏散,日后宫远徵住着也会舒服些。
“所以第一任徵宫宫主为何不在那儿开窗呢?”梵音巴巴地问到。
宫远徵拎起最后一件腰封上的小挂件,把那个裹着毡布的小海螺细致的挂在腰间,“据说是建徵宫时找风水师算过,在那儿开窗能旺宫门运势。”
啪嗒一声,
梵音手里的小布包落在了地上。
完了,这下把人风水局给坏了。
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宫远徵发出这几日来最真心的笑,“骗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完那嘴角的笑意还是迟迟落不下。
梵音暗骂他两声“幼稚”“无聊”,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布包。小巧的布包上绣着精细的花样,宫远徵仔细看了看,“这不是那晚买的平安符吗?”
“对啊。”梵音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平安扣,宫远徵瞧着她把平安扣系在了那道符的尾巴上。
“这叫平安扣,大研城的孩子出生时父母都会朝山神求一道平安扣以保平安顺遂。”她把平安扣在宫远徵腰间比划了一会儿,寻了个相衬的位置别了上去。
“你不信神佛我信,我想让平安符保你平安。”
“你既不信神佛那就信我,我是神女,平安扣上有我寄予的福泽。”
通俗来说,梵音想给宫远徵上个史诗级buff。
宫远徵摸了摸那道符,随后又把那枚玉环裹在手心,丝丝暖意很快浸透了冰凉的玉,他复又把手心张开,看着那铜青色的玉在阳光下闪着透亮的光泽。
他小声嘟囔着:“我连神佛都不信怎么会信你。”梵音是真没听清,歪着头凑过去让他再说一遍。“没什么,我说谢谢你。”他把手中玉环放下,莞尔道,“以后多靠神女大人庇佑了。”
梵音敦厚一笑,心中甜蜜喜悦情绪还没来得及泛滥,就被宫远徵一句话浇灭了热情。
“我住不惯客房,你的卧房这几日就让我住着吧。”
“你不是神女吗,信徒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总能满足吧。”
好好好,这小毒药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梵音嘴角抽搐了几下,将后槽牙磨得吱嘎作响,对上宫远徵纯良无害的灿烂笑容又无处泄火。
最后,她只能含泪咽下这一口气,万分郑重地点头:“住,当然能住,一间卧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