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从角宫回来时拿了个锦盒,满脸写着臭屁要让人夸。
梵音放下手中草纸假模假样地夸了两句徵少爷厉害后好奇问到,“这里面什么好东西?”
“云为衫今日拿了这野山参去探望上官浅,我想着她俩身份存疑这东西定然不干净。”
“那徵少爷查出什么来了?”
宫远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小声说了没有。
梵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时间不知该夸他聪明还是单纯,“你既然已经想到了要查她的盒子和山参,为何不再想想查查她身上有什么猫腻呢?”
想比起把东西藏在一定会被查验的盒子里,云为衫一定会选择贴身储藏,越贴身越好,没人会难为未来的执刃夫人的。
哦不,除了宫远徵,毕竟他连执刃都不放在眼里。
这不,被梵音一语点破,宫远徵立刻转身就要回角宫再查。
“你现在去还有什么用!”梵音使了大力,拉着他胳膊猛的一拽把人拽了回来,“人家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现在去只会被宫子羽他们拿捏住对执刃夫人无礼的把柄。”
砰的一声,方才梵音塞到他手里的茶盅被掷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碎片铺了一地,带着丝丝甜意的茶水滩在门边,三七也不知该不该进门收拾残局。
梵音朝她摆摆手,后者立刻带上了门走远。
“你干什么呢?”知晓宫远徵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话,梵音干脆不理他,管着自己研究桌上叠满的药方。等到他气消了些,又自顾自地凑上来问她。
“在看之前医馆送来的上官浅和云为衫要取的药方。”
宫远徵拿过几张草纸站在她身边一同研究起来,“有什么不对的吗?”他语气突然又兴奋了起来,梵音无奈地瞥他一眼诚实道:“单看她们每人所配的药材看不出什么。”
说完又把所有的药材铺平摆在他面前,“可若是这两种药方融合那就是剧毒,毒发速度之快不亚于送仙尘。”
送仙尘,毒发身亡不过心跳两百次之间。
宫远徵心中突然咯噔一声,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梵音出手拉他时险些被这力道带倒在地。
“上官浅那个女人肯定是想毒死我哥!”
“你冷静一点好吗!”梵音揉了揉拉扯过后发痛的虎口,小竹竿似的身子往他身前一拦挡住了出口。
“她又不是傻子,毒死宫尚角她还能活着出宫门吗?况且她来宫门也有一月有余了,做了那么多顿饭为何不找机会在饭菜里下毒?”
“你做事总是太冲动,上次上官浅偷你暗器袋是这样,再上次贾管事污蔑你你也是沉不住气。明明每次你都是受害的一方,鲁莽行事之后只会让对方成为被同情的对象。”
“远徵少爷,以后做事前我们冷静地想一想再行动好吗?”
上官浅是待嫁女子,贾管事是宫门里兢兢业业的老人,宫远徵在谷中名声本就不好,被他们这一算计大家就只会觉得弱者被仗势欺压了,久而久之又有谁会服宫远徵管教。
宫远徵气性大,被个小姑娘劈头盖脸说教了一顿火气登时蹿了起来,脸色涨红,“你骂我?!”
“我这是在和你讲道理好吗?”
梵音插着腰往他面前一挺,哪怕矮他一个头气势也不输半点。
末了,还是少年败下阵来,黑着脸跌坐回木椅上,浑身的精气好像都被抽干丢进了山谷的最深处直不起腰。
梵音担心自己话说的太重,绷着脸上前摸了摸他满脑子的银链安慰。
结果被回以他龇着一口银牙的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