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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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

卓翼宸想起年少时冬雪天，哥哥在院中练剑，他就在旁陪伴。有时兴起他会去够树上的柿子，哥哥见他碰不到会拿云光剑帮他劈下。

若真的可以，他很想回到那个时候。

回到那个他每日只用忧心为什么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的时候。

“你说你不是妖，那你是神仙吗？”

他在志怪异闻录里曾看过一种能回溯时间的阵法，他问楼衔月，“你会四季逆转回溯时光的法术吗？”

相处了半月有余，楼衔月第一次见他这么直白地坦露心中所愿。

她轻轻点头。

“可以，但这是一生只能用一次的法术。”

卓翼宸像是自嘲般低头轻笑，“我开玩笑的，我们走吧。”

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馅饼，就算有也不会落在他头上。否则也不至于让他失孤伶仃八载。

少女牵住他宽大袖袍，“对不起。”

他笑出声，扯过衣袖柔声回到：“你同我道什么歉，本来就是说着玩的啊。”

这句对不起是对八年前的卓翼宸说的。

如果她能到的再早一些，说不定真的能从朱厌手下救出他父兄。

罢了。

她勉强地挂起嘴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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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裴思婧追着一个黑衣少年大打出手。她飞身拦在门前，搭起弓箭却迟迟没能下手。

少年也不对她出手，绿色的瞳仁直直映出她的身影，半晌，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掀开斗篷转身往墙外飞去。

楼衔月赶到时就见墨色身影飞起，她从袖口中扔出金丝，金丝有生命力般缠上少年腰身把他拽了回来。

卓翼宸接棒而上，云光出鞘只逼他喉管。

少年在空中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动作极为迅敏，像是能随意上下腾空，几乎能躲开所有攻击。

楼衔月捆着他，踩着院中水缸飞至他身边，掐着脖颈狠狠将他砸在了地上。少年被迫与他对视，可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眼中却不见半分生气。

“他不是人！”

至于是妖是怪，楼衔月暂且无法判别。

一时出神，让那少年有了反击的机会。

楼衔月被他用力一撞，向水缸边倒去，眼看就要砸进缸里，腰上突然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住。

她稳住身子看去，卓翼宸立刻收回搭在她腰间的剑鞘继续对付那怪物。

他手指捏诀，挥剑，水缸中的水凌空而起，化为冰凌，朝少年飞去，可惜皆被躲过，只剩最后一道击中他手臂。

赵远舟不慌不忙道：“卓大人，你已经能凝水化冰，那下一步要不要试试剑意化形呢？”

“剑意化形？”

卓翼宸顿了片刻，手里的云光剑铮铮作响，挥舞光剑时周遭剑影重重，似乎有无数剑刃随身而动，铺天盖地朝少年袭去。

少年避无可避，只能卸下被楼衔月趁机缠住的一只手臂，飞过围墙逃走。

裴思婧见状跟了两步，大喊：“裴思恒！”

裴思恒？

楼衔月还未从少年当场卸下手臂的震惊中回过神，就又被小裴大人一惊。

她听文潇提起过，裴思恒是小裴大人的弟弟，不过数月前被她亲自射杀，罪名是堕入妖道残害百姓。

她怔怔看着地上那截变成木头的断臂，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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