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翎羽的手指在粥碗边缘轻轻摩挲着瓷面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的心却像被什么揪住似的难以平静低头间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思绪

去见长老她喃喃自语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丝颤抖他们会怎么看我呢

凌霄慢条斯理地提起茶壶清茶倒入杯中茶香与苦涩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长老们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并不死板他们见识广博懂得善恶跟种族无关全在人心

晨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凌霄收拾完碗筷转头看向翎羽目光中带着鼓励准备好了吗

翎羽站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裙摆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却逐渐坚定嗯我准备好了

推开房门清晨的凉意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院里的桂花树上麻雀叽叽喳喳蹦来跳去像是在迎接新的一天

青石小径上两人默默前行经过的弟子们对凌霄恭敬行礼目光落到翎羽身上时却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翎羽脚步不由得放慢心跳加速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

凌霄察觉到她的不安侧过头低声安慰别担心他们只是好奇而已有你这样的客人谁不多看两眼

翎羽努力扯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手指却依然紧紧攥着袖口指节微微发白

正殿前几位身着青色长袍的长老早已等候多时晨光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肃穆为首的白发老者上前一步目光慈祥却带着审视霄儿这位便是你昨日带回的那位小友

晨光洒在翎羽的脸上映出她略显紧张的侧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裙褶皱指尖微凉凌霄站在一旁目光沉稳如山像一道不可动摇的屏障

走吧该去正殿了凌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一阵轻风试图拂去翎羽心中的不安

翎羽深吸一口气点头跟在凌霄身后两人的影子随着朝阳升高渐渐缩短仿佛时间在悄然流逝

石阶宽阔庄严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目光炯炯仿佛能洞察人心几位长老衣袍在晨风中轻摆显得庄严肃穆白发老者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翎羽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这就是昨夜带回的那位姑娘老者开口声音低沉浑厚像山谷中的回音

凌霄微微点头语气恭敬平稳是的师尊她叫翎羽我在森林中遇见的她虽是妖但心思纯净并无恶意

老者眉头微蹙目光转向翎羽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翎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手心沁出了薄汗但她依然挺直脊背强迫自己迎上那锐利的目光

妖老者低声重复语气复杂你可知道人与妖之间的界限自古分明双方互不相容已经延续了千百年

翎羽的脚步一顿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痛感让她稍稍清醒她抬起头目光在老者脸上停留片刻又垂下眼睑声音低哑却坚定我知道但我的到来不是为了破坏

老者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沉默片刻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空气仿佛凝固连风声都消失只剩几人微弱的呼吸

师尊凌霄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翎羽的确与众不同她的到来或许是我们打破成见的机会

老者眉头微动目光转向凌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霄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人与妖之间的隔阂已延续千年岂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尝试凌霄毫不避让恳切地说道若连我们都不愿迈出第一步这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老者沉默良久目光再次落在翎羽身上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许久他缓缓开口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翎羽心中一松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掌心的疼痛减轻了些许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但老者语气忽然加重目光如刀般锋利你必须接受我们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