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刷崩坏位面的明昭,鲜少如此锋芒毕露。
副将们也没跟她打过交道,见她孱弱得像个瘟鸡,便将那些摄政王残暴的传言,全都抛之脑后了。
所以,他们刚刚才敢如此阴阳怪气。
而现在——
鹤氅玄衣的孱弱青年,只似笑非笑地坐在主位,就将副将们嚣张倨傲的气焰,一寸寸碾进了尘埃。
凌副将肥胖的身躯,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居高临下的明昭,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与难堪屈辱。
“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我爹是谁?”
“今日若凌阁老在,他会把你拖下去砍了。你若不想被本王拔光牙齿敲碎骨头,就闭上你的嘴。”
明昭懒得多言。
老谋深算的凌阁老,生的儿子却个个蠢笨如猪,大女儿聪明,却是个拎不清的,甘做太后的走狗。
不过——
凌副将是个绣花枕头,单凭他不可能将定北军搅成一盘散沙,所以坏了这锅汤的老鼠屎还有同伙。
明昭倒是想彻底换一批人,但决战在即,临阵更换将领是大忌,所以她只罚了几个人,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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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大营外风尘滚滚,帐内却是一片靡靡之音。
孤灯摇曳,狮子王一般威武雄壮的青年端坐主位,粗浓眉毛上的断痕为他增添了几分粗犷之色,而那宽阔的额头则显示出他的智慧和决断。
他的左臂紧紧地搂住一位娇小的匈奴女子,她的脸蛋红润如桃,双眸含春,黑发如瀑,身上的锦衣在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右臂则搂住一位端庄的匈奴贵妇,她佩戴着华丽的珠宝,雍容华贵,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爱意和敬仰。
这是北冥的新王——阿穆尔。
“王,东陵摄政王已经抵达了娑城,一下午,就拔掉了我们十二个暗桩。”
军师一脸凝重。
“东陵的摄政王?”阿穆尔顿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传闻中的那个把持朝政的病秧子?”
“王上切不可——”
军师话没说完,就被一声谄媚打断了。
“王上不必担心。”
安图鲁的脸上堆满了肥肉,他一笑,那肥肉就像波浪一样涌动,使得他的眼睛几乎消失在肉褶之中。
他的双手,看起来强壮且油腻,拿着金质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奉上给阿穆尔。
“哦?”
阿穆尔眼底划过一丝暗光,“何出此言?”
安图鲁的语气中充满了奉承和虚假。
“听说东陵摄政王身体欠安,是个病秧子,实在不足为惧。您看,我们的勇士们一个个雄壮如虎,他们绝对有力量打败那些弱不禁风的老弱病残。"
他笑着说,笑声震动着他肥胖的身体,像一只摇摆的肥鹅。
“老弱病残?”
阿穆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王、王上——”
安图鲁浑身肥肉一抖。
他不蠢,相反,他很会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他率领的军队在攻城掠地的过程中,无意间弄丢了两座已经到手的城池。这个失误,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从宴会开始,他就在怕这个让人胆战心惊的新王会因此对他发怒,那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他干咳了一声,满脸堆笑地提议,“王,我有个建议。”
“我们可以当众戏耍一下东陵的先锋将军楼在野。我了解他的战术和动态,我有把握在公开的场合挫败他,展示我们匈奴的英勇和智慧。”
阿穆尔听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有时候很喜欢安图鲁的谄媚,这个人总是能知道如何取悦他。
他瞥了一眼周围的将领,只见他们个个都精神抖擞,满脸的兴奋和期待,全羊宴的气氛空前高涨。
“好主意。”
阿穆尔欣然应允,“把人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