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故意摘的面具，刚才其实在我房间里，他们也看到我的样子了吧？”
“对啊，银好聪明的呢~这么聪明，修炼一定要更努力才配得上这样的大脑呢~那我睡觉啦，自己走进法阵里去吧，晚安~”
若明：……
只有他一个人熬夜的世界达成了……
*
翌日一早，昨日早有耳闻的百官们试探着齐聚圣龙殿，他们都在想，陛下今日会不会上朝。
不过陛下回来的消息属实，不管上不上朝，张内侍应该都会出来说一声。
但当他们看到率先带着人从侧殿进入大殿的是他们久违的陛下时，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参见陛下！”
楚狱的瞌睡虫都被他们这一声洪亮的高呼给吓没了。
干什么？今天喊的号子比之前还响，大清早的，要吓死她吗？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楚狱：……
倒也不必如此大声，真的。
今天的早朝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从来都是等着张敬第一个开口，来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但今天第一个开口的却是楚狱：“宣鲁伯梁。”
张敬立刻高呼道：“宣——鲁伯梁进殿——”
早就在殿外等着的鲁伯梁在众臣疑惑的目光中，沉稳地走入大殿。
“臣，鲁伯梁，参见陛下。”
“鲁将军平身吧。”
“多谢陛下。”
楚狱给了张敬身边的楚青衣一个眼神，他便走出对百官们道：“原郭城城防军统领，鲁伯梁，因协助南疆十二州府知州莫大人有功，现调回皇都，任皇都城防军统领一职，赐皇都将军府一座，位居正二品。”
“臣，鲁伯梁，叩谢皇恩！”
百官们：？？？
不是，等等，怎么这么突然？
刘仕作为吏部尚书，第一个忍不住了：“陛下，您怎的突然就给皇都城防军加塞一职啊？不是已经有罗将军统领皇都城防军了吗？”
楚狱问他：“刘大人，你可知你是何官？”
“吏部尚书啊。”
“那你可知，朕又是何人？”
“……是陛下。”
“哦，那么，朕和你，谁官更大啊？”
“……”
胡闹！太胡闹了！哪能这样说加人就加人的啊！谏官呢？快出来说说陛下！
但是今日的谏官们都异常的安静，也不见他们站出来说什么。刘仕等了半天，甚至最后还转头去找那几位谏官。
谏官们只是低着头，沉默地站在那，也不说话，好像被人夺舍了似的。
“别看了，他们昨天都被朕骂过一回了，但凡有点脑子，今日早朝也不会跳出来叽叽喳喳的。皇都城防军又没有规定只能有一位统领，朕想加就加咯，你只管记录就是，说那么多做什么？”
刘仕立刻给赵元伍打眼神官司，赵元伍虽然一开始听到这道旨意时有些皱眉，他原本是不打算掺和的，可刘仕的视线太火辣了些，无奈之下他只能问道：“陛下，若皇都城防军有两位正统领，又该如何分配权力？”
“赵大人对在皇都任职的将士们了解得多吗？”
“尚可。”
他到底是兵部尚书，远的不说，在皇都任职的将士，他肯定是有所了解的，不然如果陛下哪天问起，他也不好交差。
“那朕可以信你所说的话吗？”
他立刻抱拳道：“臣赤胆忠心，不敢欺君。”
“嗯，你最好说得出，做得到。那你现在说说，原皇都城防军统领，就是那个罗将军，他有何功，又有何过？”
糟了，是个送命题，怎么答都会得罪罗将军，陛下这是想找一个撸掉罗将军的理由吗？
“回陛下的话，皇都正是在罗将军的带领下，这么些年都相安无事，此为功。至于过……大概是皇都太安全了，他多少有些懈怠，平日里少见他练兵，时不时也能在城里见到他喝酒……”
苍沂国的律法有规定，城防军在岗期间，要么在军营训练待命，要么就是执行任务，进城喝酒是不允许的，就算是统领也不行。所以这“过”严格算起来，如果深究的话，也可以给他稍微降一降职的。
“但是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他统领着皇都城防军守卫皇都的安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都已经大发慈悲没有因为他的擅离职守而降他的职了，朕再扶一个正统领上去又怎样？”
赵元伍不再反驳了，看陛下这样，估计她也是听不进去的，一旦是她认定的事，看起来也没有一点改变的可能。
鲁伯梁的事就算是这么定下了，楚狱又继续道：“朕昨日回都时还押了个人，正好，鲁伯梁，你也算是当事人，你给诸位大臣说明一下吧。”
“是。昨日押回之人原是郭城府主乌虔海……”
众臣：郭城……陛下这一次出走怎么跑那么远？
听了他的描述后，他们更是难以置信。
说起来，最近几个月，从其他府城传回来的消息也越来越离谱了。
鲁伯梁述说完后，别看楚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就是透着几分阴沉和压迫感：“真棒啊，苍沂国，还有各位大人们，能来上朝就说明是长居皇都的，所以你们也和朕一样瞎了眼、聋了耳吗？真是吓死朕了，朕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只有朕被瞒在鼓里呢~”
大臣们这会儿心里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恐惧感，齐齐跪下，七嘴八舌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冤屈。
但她越听，脸上的笑容就越明显：“是啊是啊，你们都是无辜的，都是各地官员在一起瞒着只会待在皇都的我们，对吗？”
她话音刚落下时，殿外划过一道闪电，紧随而来的响雷好似炸响在他们心底，加深了他们心底的那种害怕的感觉。
大殿里渐渐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在越来越长时间的沉默中，真正心里有鬼的人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楚狱坐在上面，对下面所有人的表现都一目了然。
难怪以前上学的时候总能听到老师很喜欢说“你们在下面做什么，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她也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她也终于体会到了老师们的感觉，再配合上她看透人心的能力，真的是……
这种筛选法真的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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