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文‘张’，家族标记。”张海楼注意到吴邪盯着自己裤腿上的图案，随口解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自豪。
吴三省摸着下巴，打量着营地里的设备：“能搞到这些军方制式的东西，手笔不小啊，会是谁？”
“还能有谁？裘德考呗。”张海楼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是那个骗了爷爷的外国人？”吴邪猛地抬头，这名字他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那段被欺骗的往事，笔记里写得字字泣血。
“这老东西命还挺硬。”吴三省啐了一口，眼神阴鸷，“算下来得有八九十岁了吧？还没死心。”
“快了。”张海楼耸耸肩，说得轻描淡写，“你们先找点吃的垫垫，接下来要下地，到了里面可没热乎东西吃。”
“三爷，您看这个。”潘子从帐篷角落捡了颗子弹，递过来，“5.56口径，突击步枪用的，看型号是最新款，这帮人装备够狠的。”
“外国人嘛，有的是路子从外面淘货。”张海楼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语气带着嘲讽，“可惜啊，在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面前，这些现代武器，有时候还不如一把黑驴蹄子管用。”
吴三省心里一沉：“这么说，墓里有大家伙？”
“三叔，你过来看看这个。”吴邪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画面，拍的是条黑漆漆的墓道，“这是从帐篷里找到的，好像是他们留下的。”
画面里空无一人，显然摄像头是被遗弃在墓道里的。“没人？”吴三省皱眉。
“人没拍到，但有声音。”吴邪鼓捣了几下，电脑里突然传出杂乱的叫喊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快救我！”
“啊——我的脚！我的脚被啃烂了！”
“呜呜……开枪没用！这怪物不怕枪！”
背景里混杂着密集的枪声、爆炸声，还有慌乱的脚步声，像是在经历一场绝望的屠杀。十几分钟后，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悉悉索索”的爬行声，听得人汗毛倒竖。
“是尸蟞，而且数量不少。”张海楼在一旁听着，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吴三省和潘子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吴邪更是白了两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工兵铲。只有张起灵、凤羽和张海楼三个张家人，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恐怖的录音只是段普通的噪音。
“行了，别愣着了，吃点东西，准备下去。”吴三省打破沉默，率先走向营地的炊具区。
他们用营地里剩下的干净锅具烧了水，泡了几桶泡面，就着压缩饼干对付了一顿。吴邪看着对面的三个张家人，越看越觉得稀奇——凤羽照例啃着苹果，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张海楼手里的苹果明显是从凤羽那讨来的，吃得津津有味；张起灵则沉默地掏出个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又迅速塞回背包。
吴邪眼尖，瞥见杯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种乳白色的液体，看着像牛奶，可那股飘过来的香气却格外浓郁，带着清甜，勾得他肚子都叫了起来，忍不住想：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休整完毕，队伍再次出发。除了吴邪这个纯新手，其他人都是老手。张海楼走在最前面带路，手里还揣着个手机，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嘴角勾起抹不怀好意的笑，噼里啪啦发了几条信息才塞回口袋。奇的是，他一路看手机，脚步却没歪过半分，连地上的石子都避开了，像长了后眼。
走了没多远，凤羽的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她从裤兜里掏出个红色手机，快速划开屏幕，看完信息后，转头问身后的张起灵：“哥，姐姐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吴邪好奇地瞟了一眼她的手机界面，只看到一串以“张”字开头的群聊名称，置顶的是个蓝色凤凰头像，备注着“姐姐”。屏幕上信息刷得飞快，还没看清内容就被新信息淹没了。
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片刻：“明天早上。”
“好。”凤羽飞快敲了几个字，抬头时正好对上吴邪好奇的目光，淡淡一笑，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吴邪摸了摸鼻子，心里的疑问更多了——这张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盗墓世家，倒像是……藏着无数秘密的庞大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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